他当时也说不清楚到底是为了什么,只是突然想那么做,就那么做了。
事实上,那天的事不管是谁回忆起来估计都不会觉得美好,而傅延宗作为其中一个当事人,甚至可以说是被妥协的当事人,他当时的情绪哪怕不是厌恶,也绝对和美好扯不上什么关系,可是就在他在和沈澜真正在一起后,他每每回忆起两人的相处,总觉得桥边的那一刻才是改变他俩关系的契机。
甚至他觉得从水里被他捞出来后,沈澜似乎就变成了一个和以前不一样的人,就好像是这个以前在他印象中只是个没什么太大印象的名字,逐渐变得清晰起来。
不过傅延宗以前和沈澜也没什么接触,加上沈澜可以算是经历人生巨变,所以傅延宗倒也从来不会真的觉得沈澜换了个人,他那时候只是不自觉的在这里捡了块石头回来,后来又起了用他做戒指的想法。
就好像是一块见证了他们开始扯上关系的石头,最后封存于他们关系最幸福浓烈的时候。
毕竟这种戒指肯定不是日常戴的,就婚礼交换完肯定就要收起来做纪念的。
不过这其中的种种心思倒不便对沈澜言明,傅延宗只是笑着说道,“这石头刚好看见了你是怎么死皮赖脸想嫁给我的,现在又看见了我是怎么死皮赖脸想娶你的,也是爱的石头了。”
沈澜,“……”
得亏你没把这石头掏个爱心出来。
沈澜原本还觉得这石头该有什么浪漫含义,毕竟他也算是半个戒指不是,谁知道傅延宗说出这句话来。
他把石头又塞回了傅延宗的西装口袋里,“那还是你好好保管这块爱的石头吧。”
傅延宗手在开车,也没办法把石头重新交给沈澜,他也不见什么气愤失落,反而看似沉吟了一下,然后说道,“也好,等我把它做成戒指了,再亲手戴到你的手上。”
他说到这里低笑一声,语气温柔,“到时候你可不能再拒绝了。”
傅延宗说着,打开车载音响,放了一首舒缓的歌,一首经常出现在婚礼的歌。
伴随着这个歌声,仿佛只差一句“我愿意”,下一刻就能新人开始交换戒指。
明明傅延宗此时正在开着车,他手也不能动,眼睛也不能动,却偏偏给了沈澜一种傅延宗正在一寸一寸剥他衣服的感觉。
沈澜觉得脸有些热。
他搓了搓脸,又觉得耳朵也有些热。
最后终于想起来先把音乐关了。
那种仿佛下一刻就要结婚的既视感终于褪去了不少,他抬头,瞪着傅延宗,仿佛小猫在向人亮爪子。
傅延宗眼里笑意深沉,车速却慢慢减缓。
然后就听傅延宗说道,“到了。”
沈澜,“……”
他往车窗外一看,果然已经到了沈宅门口。
傅延宗没有把车开进去的意思,似乎真的准备进去拿个户口本就出来直奔民政局。
沈澜看傅延宗这架势突然有点怂。
虽然刚才他受气氛影响糊里糊涂就点了头,但是也大可不必现在就去赶着领证啊。
他还以为傅延宗已经改主意了呢。
傅延宗见沈澜窝在座位上不动,摸了摸沈澜的头道,“正好你现在也不适合多动,我一个人去拿就好。”
沈澜,“……我还是和你一起进去吧。”
他跟着傅延宗下了车,一边往里走一边说道,“不用这么着急吧。”
傅延宗牵着沈澜的手,刻意放缓了脚步,“澜澜,我不希望你受一点非议。”
当初沈澜逼婚的事哪怕消息压下去了,也并不是没有人知道,如今沈澜又怀孕了,要是他们不尽快领证,估计又会传出对沈澜不好的话了,何况傅延宗也早就觉得他们可以出现在同一个户口本上了,这个孩子只是一个促使他加快了进程的契机而已。
现在傅延宗一刻都不想多等了。
好像一下子年轻了十多岁,变成了最冲动的少年时期,想到什么就要去做,一刻也等不得。
他牵着沈澜的手一步一步往屋里走。
沈家众人在沈澜检查结果出来时就得了结果回来了,此时大家齐聚一堂,见沈澜和傅延宗回来都齐刷刷看向沈澜的肚子。
沈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