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都轮不到她。与其争家产争个头破血流,到头来还可能什么都得不到,不如摆烂享受快乐生活。
这次搬家也是嫌高中住的房子小了,想换个大点的别墅住。
四年不见,邹莎扶着她的肩膀,欣喜地上下打量:“渺渺,你真是和我记忆里一模一样,一点都没变呢。”
顾渺也不懂这是在夸她还是在损她,不过邹莎说话向来这样,比较直,也没什么坏心思,想了想道了声谢,就当是在夸她吧。
“我不是说了可以带家属,你不带家属吗?还是没有家属。”
见她还是孤零零的一个人,邹莎不由得叹气,为顾渺大好青春年华却无法感受恋爱的乐趣而感到可惜:“你不准备找个男朋友吗?你这条件,追你的人肯定不少,一个都看不上?”
顾渺:“我结婚了,他明天会过来。”
“哎,我就知道你这种乖孩子会——啊??”
邹莎脱口而出话说到一半,才反应过来顾渺说出了什么惊世骇俗的话。她大脑宕机了整整半分钟,才结结巴巴开口:“你,你结婚了?和谁啊?我认识吗?”
“你应该不认识,他也在南城念的高中,和我们不是一个学校。”顾渺想保留一些神秘感,“明天你就知道了。”
她这态度,邹莎也没追问:“行。”
顾渺又问:“这次聚会你都喊了谁?”
邹莎报了几个人名,都是顾渺熟悉的名字:“你还真别说,我把手机找回来才发现,大家竟然都没有换微信,只有我一个人换了!”
闻言,顾渺笑:“因为只有你一个人要出国啊。”
“出国有什么好,吃的都没有,还是国内好吃的多。”邹莎忍不住抱怨,“你真不知道我过的什么日子,我都被迫学会自己烧饭了。”
“对了。”
和顾渺聊得太开心,以至于差点忘记要说什么。经她一提,邹莎这才想起来:“我不是整理仓库翻到的手机吗?你知道我还翻到了什么吗?我只能说,整理旧物真的很容易发现惊喜,你有空的话可以也去你家仓库整理一下。”
“嗯?”这话成功激起顾渺好奇心,“你翻到了什么。”
“我翻到了王浩楠送我的情书,你说稀奇不稀奇?还有,高三那年,我不是随口和你提了一嘴,折满一千只千纸鹤就能实现愿望,后来我真收到了一个匿名的千纸鹤罐子。之前我还在跟你猜是谁,现在总算知道,那也是王浩楠送的。”
“这人你应该有印象的吧。”
顾渺流露出迷茫的神色。
间隔的确有些久远,顾渺没印象也正常,邹莎适时提醒:“就坐在我们教室最后一排那个男生,不爱说话的,成绩还不错,性格也老实,我老问他借作业抄来着。”
顾渺:“哦,我有点印象了。”
“有印象了对吧?他现在在一中当数学老师。”邹莎兴冲冲地和她八卦,“我前天陪朋友去一中探望老师,还遇到他了,你说巧不巧?我跟你说,他现在可帅了,在一中名气很大,我和他加了微信,打算追他,争取一个月内拿下,明天的同学聚会我也喊他了,到时候你配合我一下。”
邹莎的行动力向来令顾渺叹为观止,她配合地鼓了两下掌:“祝你成功。”
“笑话,姐是谁?”邹莎昂起下巴,语气骄傲,“在美国那会,都不需要开口,只要勾勾手指,就有一大堆男的拥上来。”
这话倒是不假,早在高中时期,因着出挑的外貌,邹莎也经常上表白墙罚站。
和循规蹈矩的顾渺不同,邹莎几乎来者不拒,男朋友换得比翻书还快,三分钟热度,上头快下头也快。
因此那时候,一个几乎不和异性接触的乖乖女,一个玩咖,顾渺和邹莎经常是被拿来对比的对象。她两是好朋友的消息爆出来,更是惊掉许多吃瓜群众的下巴。
说话间,两人走到学校门口。门口的保安还是四年前的那批,当时邹莎经常逃课出去被抓回来,次数一多,在每个保安那里都混了脸熟。
保安显然也认出了她,让她们登记姓名和电话号后就放了进去。
清南中学一共有两栋教学楼,离操场近的那栋是高一高二,远的那栋是高三。邹莎已经成功探听到情报,她们之前的班主任姓张,如今在高三任职,过两天就要送新一批高考生上战场。
两人摸到高三办公室,本着碰碰运气的态度,没想到真在办公室找到了伏案工作的张老师。
见到她们两个,张老师也很惊讶。
学校里在传什么八卦,实际上老师比学生更加关注。毕竟是那届学校里的两位风云人物,自然对顾渺和邹莎记忆深刻,短暂地寒暄后,看她们闲着也是闲着,张老师索性给她们找点活干。
“那个柜子里有很多往年的文件,一直堆在那没人理,上星期市里领导检查,被批评了。”她指指办公室的大橱柜,又指指办公室里一块空地,“先按照学科和日期分下类就好,放在那里,麻烦你们啦。”
顾渺和邹莎对视一眼,说了声好。
整理文件并不困难,两个人动作麻利,很快地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教案、考卷、练习题等。
“咦。”
顾渺打开一个大文件夹,还没来得及检查里头的内容,一张夹在里面的照片掉了出来,飘落在地上。
顾渺弯腰捡起,下意识望上几眼,视线落在照片中的某一张脸上,忽地顿住。
“啊。”
注意到顾渺一直在盯着那张合照看,迟迟没有动作,张老师起身凑近,陪着她打量起照片来。
看到照片,她被勾起些回忆:“你还记得吗?这是篮球联赛的照片,你那届的,冠军亚军季军,刚好三个学校,三个班级的队伍,每年都会拍。当年我们学校不是拿了季军,又是主场,体育组组长开心得不行,给我们每个班主任都打印了一份当纪念。”
“我拿到就随手一放,也没再管。”张老师感叹,“原来被埋在里面了啊。”
她的目光在照片上巡视圈,最终落在亚军队伍,最中心的那个蓝白校服的男生身上,用手指了指:“这个男孩子,以前可是一中的宝贝,成绩非常非常优秀,可惜高三那年转学走掉了,我们都可惜了很久。”
高中生平时哪会打扮,尤其男生,一个个糙的不行,皮肤也因体育锻炼不注意防晒而黑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