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欢低垂着脑袋,面对接连不断进入礼堂的人流,轻轻点头微笑。人流中没有一个人注意她这个小小的侍从,每个人脸上或冷傲,或轻视,或恭敬,或得意的走入礼堂,但是里面等待的又是什么。她并不知道为什么冥夜会带自己来这里,是想让她见证什么吗。
握了握手中之物,等下也许等人群都进入礼堂,婚礼开始,她或许可以偷偷去悬崖一趟。希望自己猜测的都是正确的,青炎你是叫我做什么,如果你能看到,就保佑我吧。
人流渐渐淡去,抬起眼偷偷打量了一下身旁的冥夜,大大的黑眼眶,雪白的西服紧紧的贴着伟岸颀长的身体,很合身,但是惨白的脸色,有些青紫的嘴唇,微微驮着的背脊,身子虚弱的像是随时要倒下一般,显得病怏怏的没有生气。
“关门”清冷的声音带着淡淡的嘲讽。
精致的红木门缓缓的被关上,冥夜的神情一整,哪还有刚刚半分的虚弱,整个人像脱胎换骨般的清冷高贵,迫人的威势散开,像是等待补获猎物的野兽,漫不经心的看着猎物挣扎。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不知道等待了多久,冥夜至始至终嘴角都挂着一抹邪嗜的笑意,冰冷的眸带着若有似无的嘲讽,高深莫测的注视着两扇红木门。
“砰砰”子弹射出弹膛的声音,接连不断的响起。大堂内无数人恐惧尖叫声、哭泣声、愤怒的咆哮声交织成一片混乱。
月欢仿佛听到了无数“噗噗”子弹穿过肉体的声音。清澈的明眸不自觉的染上些许悲伤。
“你是在同情他们吗”
脸颊被修长的手指钳住,被迫抬起,有些泪意的眼眸暴露在男人视线中。
“这种场面你最好习惯”
月欢强忍住眼中的泪意,却有些力不从心,她一点也不想习惯这种随时收割生命的日子,她只想活在阳光下简单平凡的生活。
礼堂内吵杂的喧闹渐渐变得安静下来,“怎么回事,你们想干什么”苍老的声音清晰的传出带着几分错愕与恐惧。
“你们几个老头子,在冥门这么久,也该退位了。”张狂的粗犷的男人声音带着志得意满的嚣张。
“冥暗,你……”
“砰砰”几声枪声,礼堂再次寂静下来。
“魅,怎么回事”女人惊恐难以置信的声音传来,有些熟悉的女声,原来是那个叫叶儿的女人,这场婚礼的新娘。
“呵呵,看来垃圾都清理完了,我们进去吧”冥夜清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低沈的笑声带着嗜血的黯哑,像是即将张开血盆大口的凶兽,无尽的杀伐之气迸发。
大门被推开,灯火通明的室内仿佛伸出无数根血红的触须,紧紧的拉扯她的心脏,难受的喘不过气来。
艰难的跟着冥夜,一步一步的以极缓的速度前行,纯洁神圣的白色玫瑰已经被血色沾染的血红一片,被一具具狰狞的尸体压倒,凌乱的花瓣碎成一片片艳丽的花海,铺满了整个礼堂,凄厉绝美。
“冥夜,你怎么还没死”女人震惊的看着出现的二人。
“你出卖我”难以置信的看着身旁的爱人,眼中闪过被背叛的伤痛。
“为什么,我那么爱你”女人发狂的攀住男人的身体,一遍遍的询问,声泪俱下。
“砰”女人的身体被狠狠的掀开,男人没有半丝怜惜,狭长的凤眸带着嫌恶的轻蔑的俯视着哭花了精致妆容的女人,艳丽的薄唇像毒蛇一般吐出无情话语。“愚蠢”
“这一切都是你做的”中年男人没有理会周围的一切,只是恶毒的盯着冥夜。
“感谢你这么合作”冥夜取下眼镜,冰冷的蓝眸眸深似海,讽刺的看着男人。
男人看着褪去所有伪装的冥夜,震惊的身子微微晃动一下,本来矍铄的精神瞬间老了十岁。“呵呵,罔我机关算尽,居然错看了你,把毒蛇看做绵羊。”
冥夜不置可否的勾唇一笑,邪魅的笑容带着狂猛的霸气,瞬间震慑了周围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