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琛眸光一淡,脸上却仍带着淡淡的笑意:“……为何要离开云雾窟去自己谋生。”
纪桓罢了罢手:“都过去了,反正现在是不想了。”
“若未来云雾窟一切都归你,你会离开云雾窟吗?”陆云琛问道。
纪桓忍不住狠狠地捏了两下陆云琛的颊面:“身为洞主,别整天想着把事情丢给我后,自己可以什么也不做,我告诉你,取出凤凰蛋后,该是你的责任还是你的责任,我只是从旁协助,别妄想把这些活都丢到我身上来。”
陆云琛弯起嘴角,看着纪桓没有说话,看着陆云琛笑的模样,他松开手无奈道:“笑也没用,你哪怕是云雾窟的花魁,我也不会因为你笑就管……算了,多管一点也行,你呀!都做洞主的人了,还想什么麻烦都丢给我,小陆同志你这样的思维特别不好。”
陆云琛柔声道:“对,是我的错。”
纪桓在这句应答下,满意地摸了摸陆云琛的下巴:“态度还是不错滴!好了,我去解决屋外的事情了,你们两个在房间里好好待着,千万别乱跑。”
看着陆云琛点了点头,纪桓才放下心来离开了房间。
甲板上。
任迁正在跟船家商量想要进其他屋子看看,船家脸上的神色有些为难,被任迁这样的要求噎得说不出来。
“这条鲛人若不是我给你带来的,你以为这次出海能遇到这么好的东西,我就想看看其他房间也不许。”任迁有些不满。
“大部分屋里都住着客人,能住在屋里的客人,个个都是非富即贵要赶去海市上做交易的,我只是个开船的,也实在是不敢得罪船上的那些个贵人,更何况现在那条鲛人我出了人,出了力,连好处都没占到,您便又提出别的要求,委实是让我们难做。”船家苦着脸,对于任迁想要搅黄他生意这件事,心里也是一万个不情愿。
任迁冷哼了一声道:“看一眼怎么了?我又不做什么。”
纪桓知道应该是那天他贴在屋外确定祁南枭和任迁所在的屋子是哪一间时,被祁南枭给察觉了,之后他赶忙走近一间空屋藏匿,查探的举动让祁南枭他们生了疑,任迁去看又发现那间屋子里没有人入住,定然发觉了船上有异。
他们一直没有试探性地去查周围的屋子,想来一是怕打草惊蛇,二是怕若大张旗鼓惊扰了不该惊扰的人,到时候船家为了生意说不准还会把他们赶下船去。所以现在才借着鲛人的事情,想要得到船家亲自点头。
“不会打扰你们吧!”纪桓笑眯眯走上前去,看着任迁那双眼惊愕地瞪着自己,心里还挺满意的,至少说明任迁还记得他是怎么把这对狗男男丢到水里去的。
船家立马赔笑道:“不会不会,请问客官是有什么事要吩咐吗?”
自从纪桓在火舱内花了不少银子还提高自己用餐质量后,在船家面前也成了不可多得的贵客。
“没什么,今日我便看见你们打捞了一条鲛人上岸,那模样生得我甚是喜欢,所以入了夜才特意来找你问问价格。”纪桓朝着桅杆的方向看了一眼,那眼神好似真有一种老色批在欣赏美人的感觉。
任迁闻言,先一步挡在了纪桓面前:“那只鲛人我们不卖。”
“……船家这位该不会你的儿子吧?”纪桓佯装不认识任迁,上下打量了对方一眼,又望向站在一旁的船家。
船家笑着挡在了任迁身前道:“不是不是,就是船上的客人,也跟公子一样想去找找传说中的海市。”
纪桓不解地问道:“一个普通的客人,连船家的事情都能干涉?”
“这条鲛人是我找到的,它要不要卖,怎么卖全凭我来做主。”任迁不服气了起来,心中本就对这个穿越者恨得牙痒,没想到还没冤家路窄在船上碰见他,心里火起,都恨不得冲上前去把纪桓这个变端给杀了。
“大冬天的,船上那么多伙计为了围捕那条鲛人,我看着是费了好大劲,到头来全是你一个人的功劳,想来往后这鲛人卖出手,你不得分个九成去,只是可怜这船上的伙计们,此番下水,怕有不少冻病的,就目前这条鲛人的状况,怕是熬不了多久了,若是死了,鲛人肉的价值与一条活鲛比起来可是天差地别。”纪桓看着挂在桅杆上的鲛人不免遗憾地咋舌,也不跟对方继续说下去,只是拍了拍船家的肩膀,轻叹了一声,便转身作势要走。
捕鲛人这件事上任迁和船家通了气,设置了周围的结界,可出力最多的还是船上的人,船上的大家一个个都指望跑完这趟船,好好回去过个年,所以这一刻船家看着挂在桅杆上的鲛人迟疑了。
平日像这般品相的鲛人若出海能遇见,带回去必然能卖个好价钱,可现在那鲛人身上都是伤,舌头被割了,尾巴上还被捅出了一个大窟窿,最重要的是,受了那么多伤,连眼泪都没落下一滴,真带回岸上去卖,怕是连大伙的出力钱都不够分。
船家大喊道:“公子,有什么我们再商量看看。”
纪桓停下脚步,目光不屑地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目眦欲裂的任迁,故作疑惑道:“你们不是卖不卖都听这个小兄弟的吗?”
“哪能啊,这位公子捉鲛人上是帮了不少忙,可我们出的助力也不少,他想靠这只鲛人抓另一只品相更好的,也都是为了钱,你说说价格,若是价格合适,我相信这位公子肯定也能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