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远亲不如近邻,这亲姐弟都还不算远亲,两家又是住在一个村子的,可李介丘都很少见到这位田家舅舅。
田家住在后山腰,不是林青锋常去打猎的那座山,而是一个地处稍高,得爬坡上坎好一段路程的小山丘,村里人管那地儿叫后崖,目前只住着田舅舅一家人。
天都已经黑了,几人是提着灯笼上山的,李介丘瞧着路陡又天黑看不清,有些后悔不该让叶小尘跟着,可人已经出来了,他也不能再说什么,只能默默一路牵着叶小尘的手。
“到了到了!那前面就是我舅舅家了!”赵安月抬了抬手里的纸皮灯笼,指着远处掩在树丛里的草屋子说道。
走近一看,还真是茅草屋子,用竹篱笆圈了一小块地当院子,院子是凹凸不平的泥巴地,屋子也是又破又旧。
院子里站着不少人,李介丘看到其中就有赵田氏。也对,虽然两家已经不亲近了,可到底是大事,她这个做姑姑的,是该来看看。
赵田氏一直紧张兮兮地盯着屋里,都没看到自已的小哥儿来了,倒是另一个比她年轻一些的中年妇人注意到了。
那个妇人不胖不瘦,身量比赵田氏更高一些,长着一双三角眼,目光刻薄,瞧着就很不好相处。
她注意到赵安月,也注意到跟着过来的李介丘和叶小尘,脸色都变了,叉着腰堵在院门口,尖细着嗓音问道:“月哥儿!做干什么呢!还嫌我家里不够乱?领这么多人来看热闹!”
听到这话,赵田氏也立刻转过身,惊道:“月儿,你怎么也来了!”
“我、我担心表嫂,就把他们叫来了。”赵安月被挡在了门外,瞧了那妇人一眼,可妇人吊着眼睛压根不用正眼看他,“舅娘,这可是咱村里最好的大夫了,您快让我们进去啊!表嫂醒了没?”
田舅娘没动,嘴上挤出一丝笑意,阴阳怪气地说道:“哎哟,月哥儿,你哥哥在里头的,秀姐儿能醒的,你还信不过你哥哥呢?那可是你亲哥哥,打断骨头连着筋呢,你都不信他,谁还敢信啊!”
她说到那句“打断骨头连着筋”的时候,还故意斜了赵田氏一眼,像是意有所指。
赵田氏知道,这是在点她呢。她这个弟妹一直不喜欢她,觉得她嫁给了赵树林后过上了好日子,看不起他们这些穷亲戚了,平日里也不知道接济接济娘家人。
赵田氏也觉得气,可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她只能假装没听懂,试图劝道:“巧姑,还是放他们进来吧,介丘的医术村里大伙儿都知道!安业也就帮村里人治一治咳嗽发热、腰痛背痛的毛病,秀姐儿她……她是上吊啊!赶紧趁着还有口气在,叫人看看!”
上吊?!!!
赵安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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