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早了,快去睡吧。”
他站起身:“等下个月哥哥休沐,带你去划船。”
“真的吗?”温久眼睛闪闪发亮,掩饰不住地欣喜。
“当然是真的,哥哥何曾诓过你?”
温初言刮了刮她娇俏的鼻尖:“乖,去睡吧。”
等少女闺房里的灯火熄灭,温初言脸上的笑容消失,他想了想,掉头朝温致远的院子走去——
有些事情,要从根源上解决。
-
自从兄长答应带她出去游湖,温久就一直在期盼这天到来。
谢怀蔺行动照常,每天雷打不动地过来找她,送给她各种各样新奇的玩意,
有时温太傅看不下去他骚扰孙女,勒令他写完课业马上回去,然而谢怀蔺总有办法偷偷溜进来——虽然每次都不走寻常路就是了。
看来兄长特意加高两尺的围墙是一点用都没有——温久忍不住替兄长的白费功夫惋惜。
她自己都觉得惊奇的是,本以为确定心意后,自己会扭捏会害臊,会不知该如何面对谢怀蔺,可实际上她反而更加坦然。
就比如现在,谢怀蔺对着温太傅布置的功课抓耳挠腮,写几个字便偷看一眼温久,还沾沾自喜的以为对方没发觉。
温久懒得戳破他,在他第十七次看向自己时,突然来了一句:“明日你可有空闲?”
“啊、啊?有啊。”
谢怀蔺心虚地收回视线,而后殷勤道:“需要我帮你做什么吗?买胭脂还是寻古籍,你尽管说,通通包在我身上……”
“嗯,是有一件事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温久的语气像在指出他的某个错字般稀疏平常:“明日哥哥要带我去西塘游湖,你要不要去?”
她顿了顿,尽量让自己的邀约听上去合情合理:“权当是上回的谢礼。”
她指的是温致远生辰那天。
啪嗒。
谢怀蔺目瞪口呆,手中的笔都被吓掉了,墨水四溅,好不容易写了半页纸的策论算是作废了。
“诶,怎么这么不小心。”
温久想挽救已经迟了,只能把最上头的那张抽出,以免墨汁透到底下的几张。
转而看少年还是一副呆愣愣的样子,她不由得有些紧张:“你不愿意?”
她只有被别人邀请的经验,这还是她生平第一次主动邀请别人,遑论对方还是名年轻男子。
若是被拒绝……多少还是会觉得难堪。
“没事,”她努力保持淡定,仿佛真的只是随口一提,“不愿意就算了……”
“愿意愿意!”
谢怀蔺激动得差点跳起来:“我要去!当然要去!岁岁邀请,我怎么可能不愿意呢?”
少年欢天喜地的样子让温久后知后觉地一阵脸热。
“一起划个船罢了,至于这么开心么?”
“跟你在一起,什么都不做也是开心的。”
谢怀蔺支着下巴,凑到温久面前笑嘻嘻地说。
他睫毛很长,尤其是下睫毛,根根分明地卧在下眼睑,衬得一双狭长凤眼格外勾人。
“别离这么近。”
温久毫不留情地推开他的俊脸,嘴角却悄悄弯起一抹弧度。
-
因温久邀约,谢怀蔺兴奋得一整夜辗转反侧,几乎没怎么睡就迎来了天亮。
按惯例到练功场和父亲比划了几下,神清气爽得不像彻夜难眠的人。
谢俨苦笑地接过妻子递来的汗巾,暗暗感慨自己果真是老了,比不得精力旺盛的年轻人。
“慕之,你和久久最近进展如何?”纪向纭不抱什么希望地问。
“很顺利啊。”
“顺利?”
纪向纭明显不信:“我怎么感觉一直都是你单方面缠着人家,久久恐怕嫌你烦了吧。”
谢俨也道:“是啊,温太傅和我抱怨了好几次,你下回去人家府上能不能堂堂正正地走正门?”
左看右看,夫妻俩都觉得是自家儿子配不上温久。
温久乖巧懂事,偏偏谢怀蔺是个玩世不恭的,照这样下去,他们猴年马月才能有儿媳妇呀?
“就是很顺利啊。”
谢怀蔺得意地说:“岁岁还约我今日去游湖呢。”
游湖?真的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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