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惯了,慢慢地变得自然了。
职称评定可不是每年都有的事情,所以到了评选之年,大家都是跃跃欲试,想法设法去找晋升的机会,包括给领导请客、送礼等,因为职称的高低还是和后续工资入档、分房等切身的福利紧密相连,所以谁都马虎不起,甚至可以说是输不起。
以刘卉的资历、文凭以及受聘为助理工程师的时间,她完全符合这次晋升工程师的一切条件,但这并不意味着刘卉的晋升就高枕无忧了。评定职称,名额有限,“僧多粥少”就那么多,不能保证每个够条件的人都有份,给谁?不给谁?为了减少矛盾,干脆,按照资历来,如果考量谁的工作年限长短,而非学历和专业水平,那刘卉这次就不一定能评上了。
最终的评定结果如期出来了。刘卉这次还真的就没有被评上,这个结果虽然曾在刘卉的脑子里闪现过,但她一直觉得不可能出现。现在既已如此,她必须去找人事处长要一个说法。人事处长自然是一堆冠冕堂皇的理由,这类剧本在这些小官僚里面早就已经驾轻就熟,演得天衣无缝了。
刘卉被憋屈得够呛,她知道,自己没有鹤立鸡群的突出能力,也没有让人望而生畏的强势背景,更没有家底殷实的钱财,要破这些所谓的潜规则是不可能的,可悲啊,刘卉现在真切地体会到,在这样的环境了,自己真的不是狼,便成羊,任人宰割啊。
欧阳武德偶然中发现了刘卉的情绪有问题,试着去关心她。刘卉还没有从郁闷的氛围中走出来,所以懒得搭理他。欧阳武德一想,家里自己的母亲照顾得不错,淘淘的发育也很健康,自己换工作岗位后的收入也不错,如果出问题,一定是她在工作方面遇到麻烦了,所以欧阳武德决定,改天从侧面去了解一些刘卉工作方面的情况。
结婚后,欧阳武德和刘卉所住的是刘卉单位分配的平房,所以左邻右舍都有刘卉的同事,而且还有几位和欧阳已经混得很熟了。欧阳武德后来了解到刘卉是为职称评定的事情而生气,就安慰刘卉,说什么不要把这类虚的东西不要看得太重,他以后挣更多的钱来养活这个家等等,说了一大堆。
刘卉听了,完全不领情。刘卉问欧阳,在她现在这样的单位,没有虚的,哪来得实的。例如以后再分房,是和职称挂钩的额,职称低,下次可能连分房的机会都没有。你欧阳以后挣再多,我刘卉不是还照样要天天上班吗?!刘卉越说越气,欧阳武德只能闭上嘴,等着刘卉慢慢地消气,不敢多言。
虽然自己是女流之辈,但如此年轻,职场中第一次的晋升机会就这样轻而易举地在的体制内被扼杀了,刘卉心里有着巨大的失落和挫折感。她忽然觉得她清楚看到了自己职业发展的天窗,那就是她以后永远会比大学的同届同学们在职称等方面低一个档次。
作为年轻人士来说,虽然天资聪颖,加上爱动脑、勤思考,使他们无论在自己的专业知识上,还是为人处世上等方面,都可以跟所谓的前辈们相匹及,但又能怎么样呢,还是得论资排辈,照顾领导和老同志啊,“能者居之”那只是年轻人一厢情愿的梦想而已,现实生活中,没有公平的工作环境,只能吃一些哑巴亏。
这边,同学周敏忙着采购各色各样的物品,准备着举家搬往加拿大的行李。需要准备的东西包罗万象,吃喝拉撒睡的物件都想准备,恨不得什么都有。其实周敏是对的,因为国内的物价和税率都比加拿大那边高很多,能够多带,自然等到了那边以后用起来方便,而且省去一些开销。
要买地东西实在太多,所以周敏有时也来约刘卉和自己一起去逛街采购和出谋划策。老同学张嘴,岂有不答应的道理,看着周敏忙忙碌碌、风尘仆仆的样子,刘卉的心里真的有几分羡慕……
周敏按照预先计划好的行程,举家飞往多伦多了。刘卉还有其他两位大学同学相约到首都国际机场来送行周敏一家。老同学远离他乡,多少有一些的伤感,但看着周敏一家脸上洋溢着一种幸福和对未来生活向往的神情,真让刘卉有些羡慕。
想起自己在工作单位中所遭受的不平等际遇,“我是不是也该移民啊?”在从机场回家的路上,刘卉突然自己对自己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