隽的侧脸,微微有些恍惚,那句“喜欢”他等了六年,他等到了。
这颗心好像生来为他的少年跳动,为他痴为他狂,为他意乱为他情迷。
生也为他死也为他。
老天爷最终还是没有亏待他。
“你们已故,我和他暂时也无法名正言顺的在国内做合法夫夫。所以我带他来,和他给你们敬酒磕头,就当礼成了。”顾池抬手举酒,“他说他要嫁我,所以从此以后他就是我们顾家的人,生是我顾池的丈夫,死也是我顾池的鬼夫。我是你们的儿子,他也是你们的儿子。”
江溺脑袋里嗡嗡作响,从顾池说的那句“合法夫夫”,他就有些慌神了。
“江溺。”顾池扭头喊他。
江溺回过神,讷讷看着他。
“敬酒。”顾池说。
“……好。”
两人将酒缓缓洒至二位长辈的碑前。
“磕头。”顾池又道。
他们又规规矩矩的向二老磕了三个响头。
“礼成。”
顾池哑声道,眼眶微湿。
“江溺。”
“嗯?”江溺人已经傻了。
顾池无奈道:“喊人。”
江溺眨了眨眼,立马道:“叔叔,阿……”
“喊什么呢?”顾池皱眉,语气阴沉。
江溺愣了愣,想了下,了然了,又立马道:“伯父,伯母……”
顾池:“……”
这他妈……
“你丈夫的父母,你应该喊什么?”顾池眯了眯眼,阴恻恻的盯着他。
“公公婆婆?”
“……”
你他妈又赢了。
“我喊什么,你喊什么。”顾池咬牙切齿。
江溺喉头一哽,瞬间明白过来顾池的意思了。
可他欲言又止好几次,这两个陌生的称呼仍然无法从嘴里说出来。
他对母亲的记忆只停留在那个血腥黑暗的小房间,父亲就更别提了,他从没叫过那个人渣父亲。
所以现如今要让他轻易对着这对陌生的长辈喊出那样的称呼,他有些无从下口。
顾池看了他会儿,大概能从他神色里琢磨出他的难堪,他立马后悔了,不禁暗自懊恼自己的莽撞,连忙道:“不叫也没事的,叔叔阿姨也好,哪有人第一次见面就喊上称呼的……”
“爸,妈。”
江溺还是将这两个重如千山的字喊出了口。
可喊出来之后,他虽然觉得陌生又拗口,却仍然满心欢喜幸福,好像终于释怀了那因童年的不幸而带来的压抑与束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