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绵忙递上去。
贺思嘉随意翻了会儿,抬起头:“我眯几分钟,待会儿设备挪好了再叫我。”
听绵绵应了,贺思嘉躺下来,拿剧本盖住脸。
晚上温度低,绵绵担心他着凉,还找了床毛毯搭在他身上。
绵绵搬上小板凳坐远了些,忽然感觉有人过来了,一见是吴臻,她刚想打声招呼,对方就做了个嘘声的动作。
吴臻轻手轻脚走到贺思嘉身边,微微俯身,揭开对方脸上的剧本,毫不意外地笑了,“偷哭啊?”
贺思嘉有点儿懵,按理说,金小寒对死亡无知无觉,他即便入戏也不至于哭,更何况电影是大团圆结局。但他全程对着吴臻在演戏,是受对方情绪感染最大的人,拍摄时全靠自我催眠才没跟着掉泪。
等导演喊卡,他刻意压制的感情有了宣泄口,于是躲到了一边。
他正哭得陶醉哭得爽,突然被曝光,顿时恼羞成怒了。
贺思嘉顾不上掩饰,瞪着眼不耐地说:“你烦不烦?”
绵绵和小栖立刻紧张起来。
吴臻却连脸色都没变一下,好整以暇地打量贺思嘉,见对方微红的眼睛圆溜溜瞪着,奶凶奶凶的。
他看似不经意理了理搭在贺思嘉身上的毛毯,倏然往上一拉,宛如收尸般盖住对方脑袋。
“贺老师,一路哭好。”
第18章
贺思嘉跳下躺椅就要报复,吴臻机警后撤,快速绕到一名工作人员身后。
绵绵面无表情旁观两人打闹,心里却默默配上了音:来呀,来追我呀,嘻嘻嘻……
突然,吴臻停下脚步,贺思嘉收势不急,直直撞了上去。
但吴臻及时扶住了他的肩,“感觉好点儿了吗?”
贺思嘉愣了愣,发现不知不觉间他已经摆脱了角色影响。
吴臻并不需要他回答,转头看了眼余枫那边,摄像灯光还在挪动机器,便说:“要不要去抽支烟?”
贺思嘉可有可无地点了下头。
两人走到片场角落,吴臻分给贺思嘉一支烟,帮他点燃后才顾上自己。
贺思嘉吐出个烟圈,仰头望着漫天星斗,忽问:“拍戏前你去哪儿了?”
“随便走走。”
“是你的习惯吗?我是说,拍重要戏份前你都要一个人走走?”
“算是吧,我需要安静的环境梳理思路,出去转一圈、上床躺会儿、泡个澡,或者……”
吴臻停顿了下,转口说:“总之办法很多。”
贺思嘉非要寻根究底:“或者什么?”
吴臻懒散地倚着一棵树,瞟了他一眼,“就那个。”
“哪个?”
“Masturbate.”
“……”
贺思嘉有点难以想象,倒不是吴臻气质禁欲,恰恰相反,他偶尔能从吴臻身上感觉到一种隐晦的欲,无关情色,而是源于荷尔蒙的吸引。
虽然吴臻从不谈这些,但贺思嘉直觉对方应该在情场上游刃有余。
他只是无法将“自助”这种事和吴臻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