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奔去。
康玉清有些傻眼,片刻之后回过神来却更感觉不安,镇北侯府怕是要遭殃了。
他赶紧回去,康侯爷也是无措的很,看着康玉清手中的令牌,思虑一会,“你拿我令牌去,唤所有人回来,兴许能在城外堵住太子。”
对,得想办法截住太子,眼下谁的命都没有太子的命金贵。
太子快马加鞭赶到城门口,门口留着人看守,并未关门,见到来人和马,没有阻拦,让他径直出了城。
刺骨的寒风往脖子袖口里灌去,冰冷的雪籽向着脸颊砸去,太子从未遇到如此恶劣的天,也从未有如此坚定向前决心,彷佛胸膛里升起一团火焰,让他在这样的境况里也不觉得冰冷无助。
迎着狂风暴雨,即使是镇北侯府的马儿也有些怯意,它放慢了步子,好几次还试图后退。
太子拼命的抽打它,可奈何连动物都知道,这样的天再往前走便是寻死,它又往后一退,后脚一滑,一个颠簸,又蹦哒了几下,差点把太子甩下马来。
反正它也不愿走了,太子干脆下了马,正想牵着它前行,它却趁机撒开蹄子疯跑远了。
风雪交加的天,看不清路也看不清天,这马刚跑出去几步,就听到一阵嘶叫,然后便是重物坠落的声音,格外瘆人。太子猜想定是这马乱跑,踩空跌落悬崖了。
悬崖?太子一惊,这里若是有悬崖,雪大雾重,康玉翡会不会也看不清路,也……
康玉翡听到一声长嘶,这是马受惊的叫声,虽然有些远,但她很清楚自己没有听错。难道是家里出来寻她了,她很是高兴,但很快这股高兴劲就暗淡了下来。
她试着开口喊一声,可她太疲惫了,沙哑的声音在这风雪天里,根本传不了多远。她跌落在崖壁边,若不是事先知道,根本不会有人注意往下看。
她把外衣脱了下来,裹着一块石头卷成一团,她得搏一次。她奋力将这衣服向崖壁上沿甩上去,好像成功了,衣服滚到了她看不到的地方。
这悬崖上面与她这里的距离其实差不了太多,她蹬着崖壁往上时抬头看过,隐隐约约觉得伸手便能勾到,可难就难在这伸手。
若是上面有人能拉一把,那她脱困便不是难事。可是,真的有人能看到她丢上去的衣服,能明白她的处境吗?
“康玉翡,玉翡,你在哪?”太子明白这风雪声会把他叫喊的声音淹没下去,可能根本不会有人听得到,可如今他也没有别的更好的法子,“玉翡……”
他右手边便是一段悬崖峭壁,他刚才探出身子看了看,下面一片白茫茫,看不清底也看不到活物,他傻乎乎的朝着崖底喊了几声,然后又暗自苦笑,若真是掉下去了,还能活着听到这喊声吗?
可不管怎样没见到最坏的结果,那便是还有希望。
“玉翡……”他边喊边顺着崖壁上沿慢慢挪动脚步。
风雪已经大到让人睁不开眼,他把帕子拿出来,蒙住口鼻,不能让呼吸也变得难受,眼下他还不能有事,得活着得找到康玉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