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虽与钟云缈只有几面之缘,但他自知没有认错,而且这人身手不错,又有康玉翡拼命相护,绝对错不了。他把刚才听到的话细细琢磨一番,他要见康侯爷,既然来了,为何不直接去见,非要来康玉翡的院中呢?除非……
太子坐起身来,除非,不是他要见,是钟将军要见。他忍不住笑出声来,真是自有天助,得来不费工夫。这一次定要一网打尽了。
再有两日就要到冬至了,见面的日子一定要快,康侯爷想,选日不如撞日,与其在这掂量日子,还不如尽快见完,也好了自己这桩心事。
“就明日?”康玉通很是讶异,太过仓促不说,看这天色,明日必是一个雪天,实在不便出门。
可康侯爷打定了主意,“玉通,你安排一下,还有太子那里,让玉彻看牢了,不管他用什么办法,绝对不能让太子出门。”
翌日一早,天刚放亮,太子便起了床,在院子里随意溜达。临近厨房的小花园有一片竹林,虽说不是茂盛的样子,但稀稀松松也算是有个溜达的去处。更重要的是,这里少人来。
太子把一截竹筒丢在地上,然后又踩了几脚把它踩进泥土里,这是他紧急时候传递消息的法子,等到辰时左右,自会有人取走带出去。
竹筒里暗示袁新刚盯紧康侯爷,还提了一个地方,喜苑茶楼。不知为何,太子对这个地方印象极其深刻,不知不觉便写了下来,一起封进了竹筒里。
溜达了一会,太子便往正厅走去,刚过了一道拱门,便被康玉彻拽住了。
康玉彻打着呵欠行了礼,“殿下起的真早啊。”
大哥让他来看着太子,他不明白有什么好看着的,眼瞅着这天,就要下雪了,哪个笨蛋会往外跑。
“三公子难得起的这么早啊,是有事要办?”
康玉彻把太子往自己院子里拽,“能有什么事啊,这几日天王老子都不现身的。”
见太子云里雾里,没明白话里的意思,康玉彻把院门一关,把人领进了暖和和的房里,舒舒服服的坐下,饮了一口热茶,这才慢慢说道,“我们这北境,最难熬的便是这冬至日,漫天大雪,少则三五日,多则十日,下的那叫昏天暗地啊。京城冬日里下个雪,洋洋洒洒的雪花飘着,银装素裹的雪景看着,那叫意境那叫美。我们这,劈头盖脸的雪砸下来,出门一趟,怕是爹娘都认不出你来了。”
太子嘴角一抽动,“这么严重?”
“可不是我瞎说啊,看看这几日街道有多冷清就知道了。再等到明日或是后日,雪来了,整个幽云城的街上,可就找不到几个活人了。”
“封城?”太子闻所未闻,觉得惊讶。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不过不是我们封,是老天封。对了,是也要关几日城门的,雪大看不清人,也是怕有宵小之辈混进来。”
康玉彻又喝了一杯热茶,不知为何,身子一抖,竟还觉得冷,他把炭火扒拉出了点点火星,“说来,最倒霉的就是我们这些守城的,人人都能窝在家里,就只有我们,得上去轮着挨冻。”
太子见他说这话没了以往调皮的神色,眼里都是凄凄的怅然之色,倒是不敢细问下去。默默的端起热茶,慢慢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