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走在路上。
康玉彻先开了口,“那些杀手是冲着太子殿下来的。”
太子脚下忽然停住了,但很快,又迈了几大步,跟了上去。
这些都被康玉彻看在眼里,他干脆停了下来,靠近太子,轻声问:“怎么,不信?”
太子没有回话。
“那打开天窗说亮话吧。我想我们的身份,殿下也猜到了。我是镇北侯府康玉彻,里面的几位都是我的人,我妹妹……”
“玉翡郡主。”太子抬眼看着康玉彻,目光里没有惊诧和意外,反倒柔和了许多。
康玉彻点点头,“殿下聪慧,想必注意到了,那杀手刻意留下的印记都与镇北军有关,肯定是想杀了殿下嫁祸给我们镇北军。”
“想杀我的人确实不少,只是……”太子眼眸里一丝疑惑闪过。
“怎么,难道殿下怀疑我们贼喊捉贼?”康玉彻似乎有些急了,连语调都抬高了许多。
太子笑了笑,但这笑里含着什么意思,怕是连他自己都不清楚。
夜里的寂静被康玉彻的声音划破,周围有人家点起了烛火,还有篱笆旁的小狗也对着黑暗里吠了几声。
未免被打扰,康玉彻又往外走了几步,这几步让他平静了下来,再开口,声音已恢复了早先的样子,“太子殿下,若是我们真有心杀您,早在京城城郊,便可以动手了结,还何必拖着大队人马来这里,更没必要搭上于大哥。”
太子走近了些听着话。这些,他想过,他也信,只是他还是没有厘清这里面的弯弯绕绕,不好多说什么。
“远山军钟云缈的夫人还有他的两位副将确实是我们安排送走的,这个我做的我认,但这事,我父亲镇北侯并不清楚。其他的,我没做过的,若有人栽赃,那我也不会善罢甘休的。”
太子倒是有些意外康玉彻如此轻易的就认了窝藏叛党的重罪。
“远山军没有谋逆。”
但是这一句让太子听着很不舒服,他微微侧过脸,放轻自己的声音,“这话可不是你能说的。”
“我在远山军待过两年,他们……”康玉彻还愈争辩几句,隐隐觉得太子转头过来,眼里肃杀的寒光在这样漆黑的夜里,更让人毛骨悚然。
沉寂,忽然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中。
太子对于康玉彻乃至康家众人的种种行为都感到无法理解,看起来胆大包天,却又并没有包藏祸心。
“话说,你是怎么知道有人要杀我的?”太子松松眉头,转了话头。他并不想在此刻与康玉彻有过分的争执,他明白自己的处境。
“杜若见到城郊有可疑的人走动,就跟上去打听了一下。”康玉彻踩踩脚下的泥土,看似松懈了下来,可他心却还为太子刚才听到远山军那样凉薄的眼神而揪着,“殿下,有些事情……”
“康三公子,有些事情若你真不想牵连到令尊,那就最好别插手了。前几日的事我可以看在于大哥的份上,放你们一马。但有些人有些事,你可要想清楚了……”
“殿下的意思是钟家父子吗?”康玉彻警觉起来,心里那阵子难受愈加明显,“殿下若是怀疑我们镇北侯府,大可好好上幽云城搜一搜。”
“正有此意。”
康玉彻被太子这句话噎得直翻白眼。虽是又气又恼,但碍于身份,却也只能挤出一个“你……”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