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的那些证据,怕是他又要怀疑自己了。
“赵宝江,拿上来吧。”
赵宝江捧着一盒子走到景宣面前,打开来,里面是一只簪子,有几张供状,几封信,还有一块玉佩。
“什么意思?”景宣很从容淡定,挑挑眉头,一副轻蔑的姿态。
“不眼熟吗?簪子和玉佩。”
“玉佩倒是有些眼熟,像是……”
“你的玉佩。”
景宣不慌不乱,淡淡一笑,“臣弟以前好像真有块这样的,不过,这些物件臣弟从未在意过,想来,很久没见过了。”
“你是说丢了?”太子摆摆手让赵宝江下去。
“或许是吧,要不臣弟差人找一找。”
太子看着他那种不以为然的表情,此时此刻才明白,这个四弟,自己根本就不了解,从前的可爱懂事、谦虚诚实,不过是掩人耳目的模样。
“景宣,我不想和你多费唇舌,做没做,懂没懂你心里清楚。”太子抬眼看着他,目光坚定,“我来只不过想告诉你,你做的事情,都算在你头上。镇北侯府不会被你拖下水。”
景宣眼神飘忽一抖,似乎听到这话才让他有些发慌。
太子慢慢站起身来,直勾勾的盯着他,等着他下一步动作。
“镇北侯府?臣弟还是不懂,您刚才说太子妃娘娘是假冒的?”
他的眼神游移不定,似在思索对策,在自己的步步紧盯下还是立刻捉到问题的关键,康玉翡。
太子此刻才明了,难怪以前日子过的艰难,比起心机城府,自己并不是他的对手。
“是,你为了嫁祸给镇北侯府,安排的这些事情,我早已派人……”
“殿下,臣弟自小与太子妃一同长大,这绝不可能,她绝对就是康玉翡。”
太子早已盘算好了景宣心里的想法,从一开始就打算把所有事推给镇北侯府。若不是除了这些物证,他还有几个人证,这套说辞的确会让人迷糊。
这一趟,太子其实并没有来的必要,他不过是念及兄弟一场,想着倘若景宣认个错,自己也许应该考虑放过他。如今看来,真是白折腾。
“殿下,您说的这些,臣弟实在是不明白。若是您怀疑太子妃是假冒的,这,臣弟可以起誓,她绝对是镇北侯府的玉翡姐姐……”
太子一笑,转身离开。这一笑的意思便是再也不想听他胡扯了,尽管身后响起景宣的话,“臣弟有一个办法可以证明太子妃身份……”
可事到如今,太子已经不再敢相信他说的任何话了。
想到看到那些证据摆在自己面前时,太子还曾有那么一丝怀疑,甚至看到那块玉佩,自己还觉得物有相似而已。
可当袁新刚把那些人证都带上来后,当他看到远山军钟家大公子钟风扬带着一副烧毁了一半的信件进殿之后,所有一切,尘埃落定。
诚如事实,他死了,景宣才有机会上位。从来都只有景宣,只有宸妃,迫不及待的想要他的命。
他以前敢想不敢信,现在不信也得信。
“殿下,这四皇子……”
“终究兄弟一场。”太子叹口气,深秋枯黄的落叶一片片掉落,如同老天爷在替他哀叹一般,“让袁新强加派守卫,任何人不得靠近,从此这里只准出不准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