扣死了,父皇又不理政,而我……唉,谁能帮得了他,一代名将,落得如此下场,我,都是我的错。”他猛的一拳捶在自己胸口。
一声闷响,让康玉翡也胸口一紧。一代名将……千古名声……
“谁说是你的错?都是太子的错。”
康玉翡淡淡一句,像是从心头幽幽飘出,不疾不徐,不紧不慢,却让听着的景宣紧张不已,“姐姐,这话可不能……可不能……”
他站到她身后,压压她的肩,想让她舒缓下来。
“现下镇北侯府这样的境况,你觉得我还会在乎他什么了吗?”
景宣松开了手,“或许,您该对太子好一些,毕竟姐姐您还是太子妃,他总得给您留些面子。”
“面子?靠着脸面求些残喘的日子吗?”
“姐姐,您别这样。我这趟可真不该来,净给您找不痛快了。”
康玉翡缓了口气,努力露了点笑,“和你无关,这里里外外的不痛快,都与你没什么关系。”
外面太阳越升越高,把房里照的暖烘烘的。
“时间不早了,我也得走了,万一太子下了朝,遇见了就麻烦了。”康玉翡点点头,“我也不留你。赶紧回去吧。”
景宣把刚才捧着的那沓衣服又抱了起来,刚往外走了两步,又停住了,“姐姐,你万事可得忍着些,切不可和太子争论这些,要知道,他,他可容不得别人冲撞了他。”
康玉翡随意点点头,容不得?太子早容不得她了,这些话于她来说,没有用处了。
太子下了朝,轿辇往东宫莲心院走。他寻思了很久,还是定了心意,要去康玉翡那问问。她以前在镇北侯府遭了什么罪,即便她忌惮镇北侯府的威慑,千般不愿说,他也会用自己的法子告诉她,他万般愿意帮她迈过这个坎。
轿子落定,莲心院里安安静静,连春日里叽叽喳喳的鸟儿都没开嗓,似乎都体谅着这院的主人病体未愈,想她多在床上赖一会。
方妈迎了上来,请安问了好,并没有把太子往屋子里请,而是指了指树下的那一方桌,康玉翡身子背向院门,微微前倾,像是在做些什么。
“娘娘,太子殿下来了。”
康玉翡转身抬头,眉眼没有喜悦,起身也略拖沓,稍稍欠了欠身子。
“你身子未好,别起来了。”太子立刻上前拉起了她,“这外面风大,怎么不进里面呆着呢。”
“娘娘说,身子寒,想多晒会太阳驱驱寒。”方妈捧着茶水递到太子跟前,眼瞅着康玉翡懒懒的模样,又赶紧捅了捅她。
“坐着也不错,挡着风,太阳也不毒辣。”星星点点的阳光透过树叶儿落下来,偶尔阴偶尔阳,感觉刚刚好,太子心里也跟着起了些暖意。
再转头,见康玉翡并未理会自己,而是自顾自的专注在手中的帕子上。这幅场景,他很有印象,腊月时,她便许诺过要绣一方帕子给他做新年礼物,只是一直未见到,他也没好意思催着要,如今难道……是要得这份心心念念的礼物了?
“倒是没想到你还记得。”太子低着声音说道,脸上那一阵红晕不知是被太阳晒的还是莫名就泛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