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终琢磨不透太子对她和镇北侯府的态度,时好时坏,像是依着心情随意调换。今日这一去,心情是好是坏,她可不敢压这个宝。倒不如……
她扶着墙,微微歇了一会,再抬头,便看见芳华宫的宁悦姑姑领着人迎面走来,“宁姑姑……”她急忙喊住了宁悦。
宁悦福身行礼,“太子妃娘娘怎么自个出来走动,您宫里的人呢?”
康玉翡微微一笑,“不碍事,姑姑可是回芳华宫?”
“正是,娘娘也是要去芳华宫吗?”
康玉翡点点头,她想清楚了,与其去求阴晴不定的太子,倒不如来求梅妃帮忙。出宫原也不是什么大事,后宫主事的梅妃若是开了口,太子怕也不好驳她的面子。
梅妃懒懒的躺在贵妃椅塌上,见了康玉翡进来,也没了以往的高兴劲,摆摆手,让她坐下了。
“娘娘可是病了?看着脸色不大好。”
梅妃听到康玉翡这一问,倒是有些诧异,想必,她并不知道这几日朝堂上发生的事情。于是,只能淡淡一笑,随意应承。
康玉翡虽觉得不大对劲,但也不好细问,只能先把自己这一趟目的说了出来。
梅妃听完略微沉思了片刻,招来宁悦低语了几句。随后,宁悦便把这屋子里的人全部带来出去,连门廊下都没有留人。
康玉翡坐近了些,隐约觉得梅妃有要事要与自己细说。
“玉翡,这事,你不找太子,却先来找本宫。这个中缘由本宫明白,自当帮忙。”梅妃坐直了身子,眼神落在康玉翡身上,满是忧愁,“可是,不是本宫为难你,是如今镇北侯府处处难做,你更不能逆着太子的心思行事啊。”
康玉翡眼脸低垂,有些丧气。
“这几日的事,怕是你都还未听闻吧?镇北军帅印已交到定国公那个庶子手上了。你可知道?”
康玉翡抬头迎上梅妃的询问的眼神,纵然心里陡凉陡凉,确实在打不起精神来答梅妃的话。帅印易主,这意味着什么,她知道。
“那本宫父亲的事,想必你也不知道了?”梅妃伸手过去抓住康玉翡的微微颤抖的手,不用她答话,这样惊诧万分的样子,已是了然。
“本宫父亲是镇北军出身,这一步一步能走到兵部尚书这个位置,全靠镇北侯府提携。镇北侯府倒霉,那他自然……”梅妃叹口气,向着康玉翡的位置,靠近了些,“玉翡,咱们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宫里……只有咱们能互相帮衬了。”
“娘娘,严尚书,到底出什么事了?”康玉翡难以抑制自己浑身的惊颤,一字一字说的慢,“是因为儿臣,我,大哥?”
“是,军饷一事势必要牵扯到兵部和户部,这是不可避免的。眼下,咱们……”梅妃见康玉翡抖的厉害,不知是冷的还是气的,只能先把自己椅边的披风披在她身上,捂捂身子,“咱们先别慌,一切都还未有定论,想想办法,先想想办法。”
这身子捂的住,可这心里呢,康玉翡这心就像是沉入了万年寒潭,冻的生疼。
“娘娘,如今,咱们,还能有什么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