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方随宁,很漂亮的,聚餐那天……”
“商明宝。”
“嗯。”林犀点点头,小心观察着他的神色:“我跟她说了你不婚主义的事,当时没觉得什么,后来越想,越觉得她的表情好像有点震惊。……我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
因为是向斐然身边人尽皆知的事,顺着那天的话题,她一时嘴快了,事后方觉不妥。
向斐然怔了一下。原来是她说的。虽然没想到,但也不重要了。
他问:“哪一天?”
林犀回想了一下,告诉了他日期。确实是在那一通下撤到补给小镇的电话前。
怪不得。
那天那通电话暧昧得近乎带上甜,短短五分钟,占据了他后面五天所有空闲下来的心神和睡梦。
向斐然安抚实习生:“没事,总会知道的。”
林犀便想转身走了,身后又响起她小导的声音:“她那天怎么会来这里?找我?”
问出这个问题时,向斐然端起了银色金属马克杯,像是随口一问的样子。
“不是啊,”林犀笑道:“人都不是你女朋友,找你干嘛?她身边跟了一个男孩子,高高大大的,中国人面孔,有点凶。”
向斐然猜到了是伍柏延,捏着杯耳,没作什么反应。
一直到晚饭时间,也依然没有商明宝的信息。向斐然发了留言过去:【今天很忙?】
一天的心不在焉都克制在了这四个若无其事的字里。
隔了十分钟,他收到商明宝回复。
她只回了个“嗯”,便不再有任何下文。
第35章
手指在屏幕上悬了很久,终究是没再落下一个键。
怕向斐然那边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中”,商明宝甚至不敢在这个对话页面多停留几秒,便匆匆地退出。
她不忙,今天是考试周的最后一天,下午做完汇报后,期末考试的最后一门也宣告了落幕。从教学楼走出,小组同学互相击掌庆祝,走到亮起晚灯的街道上,融入曼哈顿行色匆匆的下班人潮中。
今天的风很大,雪也大。商明宝撑开一把厚重的直骨伞,在昏沉的雪下站了会儿,谢绝了他们一起吃晚餐的邀请,并一直微笑着目送,直至他们走进斜对角的餐厅。
视线从伞檐下抬起时,不是没抱有幻想。
他昨天说今天打算来学校找她的。虽然昨晚上提前在酒吧遇见了,他没了过来的借口。但万一,他还是来了呢?
这时候讨厌起纽约大学开放式的校园环境,教学楼一幢幢坐落在街头,只靠一面面紫色的旗帜宣誓所有权,天色这么暗,谁能分得清?人潮汹涌,也很难辨认出她吧。
商明宝从大衣口袋里掏出手机,只是习惯性地瞄一眼而已。她知道他没发新消息过来。
向斐然是个行事简洁的人,她只答复“嗯”,向斐然就不会再费尽心思另起话题。
因为幻想着会在哪个地方与他不期而遇,于是连姿态都做作起来,等车、望红绿灯,有种被人注视的自觉。
很快又觉得自己傻了。向斐然根本不知道她在哪栋楼上课、哪栋楼考试,又怎么找她?
过了一盏红绿灯,一台跑车在商明宝面前停了下来。
伍柏延下了车,为她打开车门:“上车。”
商明宝撑着伞不动,问:“干什么?”
伍柏延从她手里缴了伞,扔到后座:“晚上有个鸡尾酒会,wendy和她几个朋友也在,我介绍他们给你认识。”
商明宝今天没这个心力:“改天吧,我现在不想伺候人。”
伍柏延一手揽她肩膀,一手在她颈后摁着,硬给她摁进了车子:“行了,我伺候你。”
商明宝抱着学生气的书包一声不吭。等开了两个街区,她才说:“你看不出我今天很糟糕吗?你也不怕我被人轰出来。”
伍柏延辨认着暮色下的路牌:“看出来了,那能怎么办?给我说说?”
伍柏延是十足的玩咖,虽然只有十八岁,但已经修炼得只在很少时刻才会流露出生涩,大多数时候他都熟练得让人害怕。
商明宝冷不丁问:“你这么爱玩,是不是不婚主义啊?”
“不一定,没想这么远,能结就结,不结也不碍事。”伍柏延斜她一眼,“怎么,谁是不婚主义?”
“没谁。”
“哦,”伍柏延扶着方向盘:“有人跟你说他是不婚主义,你伤心了——商明宝,你进展够快的,向斐然?”
商明宝为他野兽般的嗅觉心惊肉跳,嘴硬道:“就见过一次,你比我还念念不忘?谁告诉你我是跟他?”
红灯,伍柏延耐心等着,嗤笑一声:“得了,他出现几秒,比我十几万的烟花还让你心动,鬼才看不出来。”
商明宝不吱声了。
“继续否认啊。”伍柏延睨她:“你否认我心里能好受点。”
商明宝吐出两个字:“别烦。”
“他跟你说他是不婚主义?”伍柏延自顾自笑了一阵:“听听得了,一般都是拿来断绝麻烦的。简单来说,他想跟你玩一场,但没打算负责,怕你太纯,弄出麻烦不好收场,所以才丑话说在前头——你能明白吧?”
商明宝没吭声,伍柏延玩世不恭的语调:“实话实说,这调子我也玩过,再搭配个什么原生家庭创伤、或者什么伤春悲秋所托非人的情伤往事,一出手一个准。越是纯的女孩子越吃这套,我要拿去骗廖雨诺,廖雨诺能编出个比我更惨的,这叫棋逢对手,你——”
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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