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破声了:“what?”
啪地一声,屋内灯光全开,将一切都照得亮亮堂堂无所遁形。向斐然保持着一手按开关的慵懒姿态,懒洋洋地问:“所以,你宁愿相信我身后跟了个女鬼,也不愿意相信我真的带了一个女孩子回家。”
西蒙:“……”
商明宝从向斐然身后歪出脑袋,乖巧地挥了挥手:“hi……”
向斐然为两人做介绍:“西蒙,博后,意大利人;babe。”
西蒙:“?就没了?”
向斐然丢下沉重的登山包,乜他一眼:”你还想知道什么?”
西蒙抬手投降:“够了,我什么都不想知道。babe,nicetomeetyou.”
商明宝冲他微微鞠躬了一下,点点头:“打扰了。”
向斐然走到西蒙身边,半提醒半威胁:“浴室里有什么不方便的,记得收收。”
西蒙接收讯号,赶紧钻进浴室里一边把瓶瓶罐罐摆整齐,一边将四周细节处理得更干净了些,还拆了一瓶新的无火香氛。
商明宝来回指了指两间卧室:“哪一间?”
“右边的,次卧。”
向斐然答着,走过去,为她拧开房门:“你先坐,我把行李收拾一下。”
他很坦然,没有什么手忙脚乱的样子,既没有不良癖好要藏,也没有不干净的东西要打扫。
他的房间,有商明宝熟悉的气息和香味。
她站在门口,心跳不可抑制地加快,目光将这间二十多方的卧室环视一圈。
八角落地窗的窗帘拉着,洒进被积雪反射着的月光和路灯灯辉。窗前,是高高低低摞着的书,有的顶上放着玻璃烟灰缸,但干净透明,显然是每天清洗;有的书顶则搭着看了一半的、书脊倒扣的书。一侧,一盏落地台灯安静矗立。
他没有床架,或者说床架很矮,只有几公分,垫在地板上,这上面就是床垫。因此,可以说这是一张没有床头的床。纯灰色的四件套,被子还留着清早起床后抖落铺展的模样。
在门边靠墙的位置,放着一张很长很宽的书桌,这上面的东西就比较杂了,电脑支架,书、烟盒、一些基础的男性用品,标本册、画框,喝了一半的威士忌酒瓶等等。
在八角窗靠里的那一侧,也许是阳光最充裕的地方,养着数盆绿植,一旁则是鼓凳、哑鼓垫和两套鼓棒。衣柜的柜门关着,外面的银色金属衣帽架上则挂着平时用的电脑包和一件外套。
向斐然洗过手走了进来,将窗户打开:“半个月没住人了,通通风。”
商明宝有些拘谨,“嗯”了一下,又说:“还好。”
时间过晚,向斐然没废话,打开衣柜,从里面拿出一套整洁的四件套:“等我,给你换下床单。”
商明宝就真的靠在门边站着,看他将被套脱了,将原来旧的拆下来。
她忽然意识到什么,问:“要不要我帮忙?”
“出去找个地方坐。”
“啊?”
向斐然无奈地看她:“你看着我,我紧张。”
商明宝心想到底是你紧张还是我紧张……低头着,脸上热热地出去了。
西蒙给她倒了一玻璃杯的水,问:“女朋友?date?”
商明宝捧着杯子小口喝着,听到向斐然在屋子里替她答了:“妹妹。”
西蒙:“妹妹?又是妹妹?”
商明宝呛了一口,又听见向斐然淡然的声音:“他见过方随宁。”
一杯水喝了过半,向斐然床单也换好了。体力活,出了汗,他将卫衣脱了,站门口叫商明宝一声,说:“可以了。”
商明宝回到他房间,心跳剧烈无比,几乎扯紧了她的呼吸。
她努力装作泰然自若的模样:“那……”
那什么?
那什么?
她完全不知道自己要“那”什么……
向斐然叹了一声,垂眸问她:“不热?”
“啊?”商明宝愣了一下,才发现自己大衣都没脱,围巾也没摘。她解开围巾,指腹触到,才知道脖颈间冒了好热的细汗。
向斐然接过她的围巾,在衣帽架上挂好。
商明宝的指尖停到大衣的纽扣上。解到第二颗时,她的影子上覆落上了向斐然的。她吞咽了一下,往后轻轻地靠上了书桌。
身体两边的桌沿,撑上了向斐然的两手。
他一句话没说,只有淡然眼眸下的视线落在商明宝眼底,如一片云在湖心落下云影。
商明宝与他对视两秒,解扣子的动作和呼吸一起停了,闭上眼,微微偏过下巴。
这是她自觉的讯号,等待他的吻。
只点了一盏落地灯的房间,被昏黄暗影和唇舌交融的静谧水声填满。
这样冷静的吻只持续了十几秒,就被凶狠替代——向斐然两手托住了她牛仔裤包裹的浑圆双腿,青筋性感的手臂猛然用力,轻易地将商明宝托抱到了书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