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振赶紧往连漪那边凑了凑。
“你好,请问你是”
“死者是我大伯。”
“怎么一直没听说过啊。连老大不是没亲人吗”
“干亲。”
“我跟着连老大十年了,还真没听说过老大还有这份干亲呢。外地人吧。”
“三天前回来的。”
连漪都不转一下眼珠的,就看着前方的棺材,冷冷的回答。
郑振眼珠子转了转,三天前回来的那就是外地人了,更好办了。
仇似虎这时候回来了,用脚尖扒拉一下郑振。
“边去。这是你的位置吗谁的地盘都想占。”
郑振瞪了一眼仇似虎,他话里有话,现在不跟他计较。
仇似虎把一件孝衣连头在屁股的披到了连漪身上,还故意往上拉了拉,盖住多半张侧脸,只露出一个鼻尖。这才心满意足,又跪回去了。
让你们瞅,瞅啥呀,有啥可看的。视线一道道的朝着涟漪飞过来,在把他看的害羞了。
连业生前仗义,豪爽,结交的朋友很多,也很受晚辈尊敬,有一起做生意的公司派人来,也有不少黑道上的来,还有几位专程千里之外赶来的,周围城市,隔壁省份的也很多,前来吊唁的人络绎不绝。
郑振是从头哭到尾,一直在抹眼泪,来吊唁的人到了,他哭得声音就很大,眼泪跟小河一样唰唰的流,纸巾一张一张的丢了一圈。
仇似虎压根就没哭,沉着脸低着眼的,眼圈都没红一下。
吊唁的人安慰郑振不要太伤心了,不要太思念了,连老大知道你这样也会很心疼。对仇似虎只是点点头留下一句节哀。
帮派里的头目,公司里的管理们似乎都对仇似虎有点意见。
仇似虎是连老大待在身边的,多少年了,一个街头混混能做到帮派里第二的位置,都是连老大提携,咋到最后了哭都不哭啊。
赖图偷摸塞给仇似虎一张纸巾,示意他在眼皮上蹭蹭,这是风油精,绝对让他泪流不止。
仇似虎瞪了一眼赖图,把纸巾扔到一边去。
儿媳妇儿哭婆婆,虚情假意嚎的声大不代表感情真。
少整这些虚头吧脑的,没用。
涟漪瞄到了,心里好气也觉得仇似虎太笨,现在不是说是不是虚情假意表面功夫的时候,这是哭给别人看的,他连面子工程都不会。真笨
连漪恭恭敬敬的还礼,也有人好奇地问,这位是
仇似虎抢先一步回答,连爷侄子。多余的话一句不说。
涟漪不是他们这个圈子的,人家走的是光明大路,这些人见过一面罢了绝对不会再见了。
连业生前的老律师前来吊唁,这让郑振眼前一亮,这位律师是连爷的老朋友,连爷生前说过,早就立好遗嘱了,难道这是来宣布遗嘱的吗
老律师结束吊唁还真的没走,到孝子还礼的时候,连漪磕了一个头,老律师打量了一下连漪。
“连漪是吧。”
“是我。”
“连老大要是能知道你能用这个身份送他,他一定很高兴。”
“只是没来得及尽孝。他要是早退休,我就把他们都接到南方去了。远离是非也不会这么早的离开。”
这是实话,如果他大伯早点退休放下眼前的事儿,他一定会把父母连着大伯接过去。
“唉,人各有命。你也尽了孝道了。你节哀,也劝劝你家人节哀。”
老律师站到涟漪旁边,仇似虎让人找来一个凳子给老律师坐。老律师也不说别的,就坐在角落里等着。
赖图着急的跑进来,靠近仇似虎压低了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