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要抢啊。二赖这几天你别在我身边了,回你家去。”
“卧槽,我回去真不把哥们当兄弟啊。哪我也不去,我当你保镖”
二赖用铲子敲着锅。
“再说,我回家找谁去家一个人没有。我在哪家就在哪。”
“我听你说有个大哥的,叫啥来着。”
“水开了水开了,下面条我都饿死了,快点快点。”
二赖把话题岔开,很快方便面的味道就传来了,一会有人端锅有人拿碗筷,十多个大老爷们喝着啤酒啃着黄瓜蘸大酱吸溜着面条,这么一大锅很快就吃光了,抹抹嘴,仇似虎带着他们就关上门。
涟漪赶紧开车跟上,仇似虎一直开到殡仪馆,花圈,灵堂早就设置好了,还有人在不断的烧着元宝纸钱,仇似虎溜溜跪在棺材前边,就在那烧纸钱。
灵堂周围人很多,保镖也很多,连漪爬上了一棵树,用一个高倍望远镜看着,看不到仇似虎的脸,只看到他跪在灵前,一边烧纸,似乎,在哭。
肩膀耸动着,时不时的抹一把眼睛。
连漪轻叹口气,谁也没发现他,回到了家里。
这事儿再不管,明天就是一场恶斗。下场就是全部垮塌。
早上五点多点,连礼早早换好衣服,坐在客厅里看照片,涟漪穿了一身黑西装下楼,正好看到他爸抹眼泪。
“那时候条件艰苦,也不流行拍照,我和你大伯就一张合照,那是他离开本市前和我拍的照片,给我了五百块钱,我用这钱交了学费上了大学。八几年啊,大学生很少的呀,钱也很实在呀,没有通货膨胀,唉,现在要把他送走了。”
老哥们了,吃苦挨饿长大了,走了两条路,这么多年没联系也都记挂着彼此呢。
二赖开着仇似虎那破车来的,菜花头用皮筋绑起来了,也是一身黑西装。连漪扶着连礼上了车,连礼的眼泪就没停,不管连漪怎么安慰都不行。
连漪没办法看了一眼绷着脸的二赖,挺可爱的小孩,要没有这缺心眼的头发真不错。瘦瘦小小机灵鬼似得。
“楚棠…”
还不等连漪把话说出来,只说了一句楚棠,二赖的车猛地一拐,差点撞马路牙子上,赶紧一把扶正。
“嘿嘿,初唐还是隋末啊,历史我不懂。”
二赖装傻充愣,连漪干脆不说话了。人家明白了不想提。
第16章作为孝子
灵堂比昨晚看到的更加隆重,花圈挽联布满了灵堂内外,有和尚道士在超度念经,三步一岗五步一哨,二赖解释怕有人大闹,也怕有人趁乱进行破坏。
一转进这条大街不少胳膊上裹着黑纱的就控制了人行道,不少警车也都在外围布控,警察估计也怕出事。提早安排人手以防万一。连漪看到警车边站着楚棠,楚棠也对他点了下头。
时间还早,前来吊唁的参加葬礼的都没到呢,二赖带着连礼父子俩急匆匆去灵堂。
叱咤风云得连爷,黑道的老一代职权者,北方地区跺一脚地皮抖三抖的大哥,如今安静的躺在透明的棺材里。
连礼一看棺材里的大哥,一声哭哽在胸口这口气没上来,脚一软人就要摔,涟漪一把拖住他爸,仇似虎也跑过来扶住连礼的另一边。
“爸爸”
涟漪有点急,用力揉着他爸的心口,二赖赶紧拿来一瓶水,小心地给连礼灌下一口。
连礼喘过这口气,扶着棺材嚎啕大哭。
“三爷您节哀,三爷您也保重身体。”
仇似虎在一边小声劝着,鼻子有点囔囔的,涟漪看了他一眼,眼睛肿着呢。
连礼哭的实在喘不上气,身体一直往下坠,涟漪死死抓着扶着,连礼也要往地上坐。
“你撑着点啊,扶住了别摔了。”
仇似虎一看不行,这小老爷子要站不住,对连漪嘱咐一句赶紧跑到一边搬来个板凳,和连漪一起扶着坐下。
“咱们兄弟五六十年,当初咱爸把你带回家,一口玉米饽饽咱们哥俩分着吃。你把路费都给我交大学费用了,咱们哥俩还没一起喝酒吃饭唠家常,你怎么就这么走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