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光泽,口中喃喃道:“端王当年来上书房,从来不带书本,他一直都呆愣愣的,不搭理旁人,侍讲反复训导都不管用,就随他去了。一天天过去,老夫常听侍讲对他的抱怨。却发现这孩子总能当场通过每月的考较,策论也并非旁人代笔,老夫再三试探,他用笔作答……你能想得到吗?这孩子竟然把所有书本内容,生生记在了脑子里!而这么做并不是他刻意为之,只要给他一本新书,他看一遍就能记上。”
李阁老漆亮的鹰目中压抑着赞许:“这是天降的奇才,身为师长,怎能任明珠蒙尘?老夫从前是陛下的侍讲,那时是翰林院掌院,在其位谋其政,任其职尽其责,对端王悉心教导,是老夫的职责,可惜并没有做好。”
他回头看向韩皎:“现在,一切都拜托韩大人了,你有办法让端王变得如常人一般举止自然,就能让皇上对他放心,老夫怎会阻挠?”
韩皎恍然。
确实,让谢修变得正常一些,并不会影响谢修对李阁老的信任,反而能让皇上安心立谢修为储。
毕竟李阁老需要的并不是一个完全的傀儡,只需要新君相信他的忠心和能力,他便能施展抱负。
反而是谢修如今这孤立闭塞的模样,让皇帝根本不敢立他为储,只是借他制衡燕王罢了。
“卑职明白阁老的苦心,一定尽力而为。”韩皎终于安心表态。
李阁老赞许地点头,又轻声询问:“能让端王同兄弟以外的人随意攀谈么?其他大臣,甚至是陛下和皇后娘娘?”
“大臣应当没问题。”韩皎觉得皇帝也没问题,但不能担保,皇后就麻烦了。
七年前,谢修忽然发疯一样扒皇后衣服,肯定是因为什么原因受了刺激,紧接着就被燕王给揍了,皇后必然会成为引发他创伤障碍的一个重要回忆,跟燕王一样,无法让谢修面对。
如今,求燕王配合治疗都没成,更别提皇后了,韩皎根本没机会求见皇后,自然没把握修复母子关系。
“也好,能与大臣们对答如流就足够了。”李阁老若有所思的看着韩皎:“韩大人真乃不世出奇才。”
韩皎颔首道:“阁老过誉了。”
“此言绝非虚言奉承,韩大人的川贵办学之策,也另老夫茅塞顿开。”
韩皎闻言一惊,连忙想要否认,李阁老却抬手制止,继续道:“韩大人不必隐瞒,拨款办学同化土人的长远策略,绝非徐阁老一党的为政思路,老夫思来想去,也只有你会向燕王献此计策。”
韩皎想保持镇定,却心跳如雷,老狐狸居然这都能猜到!
“韩大人不必紧张,人各有志,老夫不会勉强你。”李阁老正色道:“只是出于惜才之心,有句话想提醒韩大人。”
韩皎躬身道:“请阁老赐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