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给你的胆量在我面前无法无天?我现在就可以将你打入北镇抚司地牢。”
“是大楚的九皇子殿下给的,是谢夺给的。”韩皎捏紧发抖的拳头暴吼一声:“是你给我的!”
“我给的?”谢夺点着头道:“好,算我也有错,你现在立刻退下,我可以饶你一回。”
“你让我以为自己是你的朋友。”韩皎捏着拳头继续道:“我认为朋友有资格、有力量替你排解痛苦,如果是我误会了,如果你其实只是拿我当个逗乐子的奴才,那你现在就可以治我的罪。”
一阵沉默。
谢夺低下头看着地面,沉声问:“你究竟想干什么?”
“我想告诉你。”韩皎嗓音和缓下来:“再厉害的强者也会陷入困境,很多事情,一个人做不到,一群人同心协力却可以做到。你七哥现在就被困在球门那头,你看不清究竟是什么阻碍你去救他,光凭着蛮力横冲直撞,只会破坏规则,被罚下场,最终两个人一起输。可是如果,如果你愿意相信我这个‘中前卫’,让我告诉你哪条路可以突破,哪些队友可以信任,那些你看不清却无法突破的阻碍,一定都会被逐一甩开。”
谢夺蹙眉闭上眼:“你怎么知道困住我的阻碍是什么?你甚至不认识我七哥。”
“我见过端王,还与他谈过一次话。”韩皎郑重道。
谢夺仰头苦笑一声,歪头看着韩皎道:“谈过一次话?那你可太了解他了,你见过他抱头尖叫么?见过他拼命扯自己头发么?见过他咬住别人不松口么?你打算怎么治疗这些不正常举止?剁掉他的手,还是拔光他的牙齿?”
韩皎神色镇定:“我没想过靠外力阻止你七哥的异常举止,这些行为靠外力和责骂根本无法根除,甚至越打压,越严重。”
谢夺眸光一敛,疑惑地注视韩皎。
“你七哥受伤了,他受伤了。”韩皎深深望着谢夺:“那天我见到他的时候,说了一句‘自幼喝惯了白水’,就突然触到了端王的痛处,让他险些失控,如果我没猜错,他乳母在世时,该是也不爱喝茶,也说自己喝惯了白水。”
谢夺没说话。
韩皎继续道:“他的伤势已经严重到会被这样琐碎的记忆触痛,难道就这么任其痛苦至死吗?”
“他的乳母死了。”谢夺面无表情地开口:“你要他怎么痊愈?那女人死了,七哥像是被砍去一条胳膊,再怎么治疗,他也是残缺的。”
韩皎上前一步,坚定地望着谢夺:“如果他的乳母可以成为他的臂膀,那么其他人也可以。乳母给他的支持或许不是某一个人可以替代的,但只要他接受甚至寻求更多人的支持,心里那残破的空缺,总能找到合适的填补。”
“问题就在于他……”谢夺绝望地闭上眼:“他不敢让任何外人靠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