瞩、胸怀天下,而下官只是个小小的七品都事,只知做好自己分内的事,至于长远的安排……”
“我已经没功夫继续劝下去了!”韩皎怒不可遏地打断他的话,软的不行来硬的,直接放狠话威胁:“我知道,您百般推脱抚民差事,不过是没把我这翰林院编修放在眼里,但您有没有想过,两天之前,我还是翰林院里一个无品级的庶吉士,入朝不到半年,为何会被破格提拔为编修?您真当我好欺负么?如今那头军营里,两位皇子召见我前去议事,您就不怕我把你这敷衍塞责的作为,捅到皇子跟前!”
那官员脸色一白,惊到:“韩大人,您可是正人君子,下官也是奉命办差,您总不会想去皇子面前告黑状吧!”
“在下正有此意。”韩皎厉声道:“如果只有做小人,才能将尸位素餐的官员驱逐出朝廷,那我宁可为天下百姓当这样的小人。”
“你……你欺人太甚!”那官员终于不淡定了。
韩皎道:“程大人,我只需要您吩咐守兵把粮食运进来,您大可说这一切都是我的吩咐,不论谁怪罪下来,我韩皎发誓会一人顶着,绝不牵累大人。但若是我离开之后,施粥中断,再次引发民变,恐怕在下想替您担责,也担不着了。”
那官员睁大双眼,愣愣地看着韩皎,半晌,颤声说:“那我们可说好了,一切都是您的指示,与卑职无关,请您立个字据!”
韩皎深吸一口气,朗声回答:“取笔墨纸砚来。”
*
山下军营。
营帐中,引发民变的御史跪伏在地,燕王余怒未消,来回踱步,气得说不出话来。
一旁负责抚民的总督也满头是汗,好不容易等到燕王停下脚步,才小声提议:“殿下,当务之急,是尽快平乱,朝廷为了这个县的百姓,拨放了不止一次赈灾粮,这些刁民非但没有心存感激,反而聚众反叛,若是事情传到御前,恐令陛下寒心呐!”
“你推的倒干净!”燕王劈头盖脸指着那总督怒道:“他们若是真拿到了赈灾粮,还用得着来京城求救?他们千里迢迢来到京城,一路上也不知道饿死了多少亲人,最终却等来官兵的武力驱赶,换了你,你会心存感激吗!”
那总督察慌忙低下头。
跪在地上的御史颤抖道:“流民叛乱已成事实,卑职愿亲领禁军攻上山岭,镇压乱民!为主分忧!”
“你还想亲自领兵杀掉那些流民?”燕王怒道:“本王不想再看到任何一个流民的尸首,既然是你惹出的祸端,理当由你解决,领兵的事就用不着你负责了,你给本王只身一人去山上,向那群流民请罪,让他们知道,滥杀流民不是朝廷的指示,罪过由你一人担当!”
“殿下!”御史吓得面无人色求饶道:“卑职若是一人上山,必然会被当成探子,来不及说话就会被叛民残杀!”
“那就对了!”燕王冷冷道:“你对流民没一分耐心,他们对你自然也不留机会,这很公平。”
“殿下!殿下!”那御史对着燕王咚咚磕头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