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深海王城

得呆了，忘了回答他的问话。

    在他们的前方几十步外，那在古时留存下来的圣器手环，依然镶嵌在地板上，散发出淡淡的晶莹紫光。

    随着佩丝圣女咒文的深入，手环散发出来的光芒越来越亮，灿烂耀眼，让远处的两个侵入者也都几乎无法睁开眼睛。

    佩丝圣女丝毫未觉后面的异状，依然在努力念诵咒文。强大的压力同样压在她的身上，念诵咒文所需要的圣力让她几乎透支，却仍在坚强地念出咒文，优美的樱唇边，有血丝在缓缓地流下来，将洁白细腻的嘴角、下巴染得殷红。

    突然之间，在紫玉魔法阵的中央发出一声轰然巨响，在三人的目光注视之下，那圣器手环当场爆裂，将大片的紫玉地面，轰得粉碎，向着四面八方飞散而去。

    大地之下，大片大片的紫玉巨石轰然碎裂，化为虚无，飘散在空气之中．在艾尔华惊骇的目光之下，中心点处的紫玉地面纷纷爆裂开来，一环环地向外扩散，一直扩散到佩丝圣女的玉足下，才停了下来，没有将她也陷入到无底的深坑之中？

    不过刹那之间，那巨大的圆形深坑已经形成，大股的海水从地下喷涌出来，一直向上方喷去。

    但在那粗大的水柱之外，仿佛有无形的障壁，将它包里在里面。佩丝圣女虽然站在水柱前方，却没有一滴海水能够越过障壁，喷溅到她的圣女长袍上面。

    海水巨柱，飞速上涌，轰然冲击在半球形建筑物的顶端，将那紫玉天花板击出圆形洞孔，大小与地面上的圆坑完全相同，方位也是垂直对应，丝毫没有错位。

    转瞬间，巨大的水柱已经在这座城市中形成。它自城市的最中心喷射出来，穿透半球形紫玉大殿，向着天空飞射，一直穿透了外面的巨大半球形紫色屏障，将整个海底城市贯穿，看上去壮观至极。

    城中无数的军民，都在跪地膜拜，对于这样的圣迹惊叹不已。那些正在追捕水瓶圣女的士兵们也都跪在地上，用力叩头，虔诚祈祷，希望能够得到生命女神的保佑，平安地回到家乡。

    造成这一圣迹的始作俑者，圣洁美丽的佩丝圣女站在水柱前方，瞪大美丽的眼睛，仔细注视着巨大水柱，脸上出现了急切的神情。

    优势一阵轰响，那晶莹水柱之间，仿佛有圣洁光芒涌起，将半球形紫玉大殿里面耀得一片通明，只看着那光芒，就让人感觉到圣洁虔诚的情感。

    随着那道圣光，一具美妙的胴体从下方浮了起来，飘浮在水柱的中央，缓缓地转动着，将她的每一面都展现给三位观众，让他们能够看得清清楚楚。

    从海底飘起来的女子，看上去约有二十余岁的模样，年轻美丽至极，紧紧地闭着眼睛，脸上充满了圣洁肃穆的情感，身上隐约有圣洁光芒透出，飘浮在水柱里面，让整个水柱都显得圣洁无比。

    在她的身上，穿着一件洁白的长袍，看上去很像是圣女长袍，样式却有些微不同，带着几分古意，被海水激荡着，更显她的飘逸出尘。

    这圣洁美丽至极的女子，紧紧闭着美目，仿佛没有了呼吸。可是生机仍然在她身上洋溢，艾尔华远远地望着她，感觉到震撼迷惑，不知道她究竟是生还是死。

    佩丝圣女已经流下了热泪，双手捂着脸，泣不成声。长久以来的努力，终于收到了效果，看到了她最崇拜的伟大圣女，她就算是死也不枉了！

    可是，她现在还不能死。佩丝圣女紧紧咬住贝齿，从怀中掏出一柄锋利至极的七首，微启樱唇，开始念诵另一段咒文。

    强大的压力，仍然弥漫在空气之中。艾尔华努力转动着头部，看着旁边脸色惨白的小魔女，在心中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你知道吗？”

    小魔女美丽面庞上，现出从未有过的恐惧神情，娇小玉体在瑟瑟发抖，被他问了几句，才恐惧地回答他的问题。

    上百年前，她从魔界来到这片大陆，闯进了王都附近的圣女修道院，在藏书室里面到处乱翻，不小心发现了一个密室的门，并用魔族秘传开门法，费尽力气将那扇门打开，在里面发现了一些典籍，并在各位圣女前来捉拿她的时候，预先把那些典籍毁掉，让她们即使抓到了她，也是得不偿失。

    在此前，她翻看了其中的一部分，知道了如何让光之圣女复活的部分秘密，那就是让几个圣女付出牺牲，用她们的血来祭奠光之圣女，就能让她恢复活力，来挽救大陆的灾难。

    不过，那典籍中记载的并不详尽，至少没有写光之圣女的躯体究竟藏在什么地方，也没有写出复活她的具体咒文，小魔女虽然看到，也知道它没有什么用，只是拿它当筹码，用来要胁百年前的那些圣女，让她们知道，如果杀了她，光之圣女复活的秘密就永远不能被发现了。

    她成功地保住了性命，并等到了艾尔华来救她。至于光之圣女复活的问题，她根本就不放在心上，因为就算她把秘密都说出来，那些圣女也找不到光之圣女的身体，更不用说念出正确的咒文来让她复活了；可是她没有想到，这位佩丝圣女竟然能够从南部修道院的密室中找到正确的记载，并利用圣器手环，将整个军营移到大海中央，在海底找到光之圣女隐藏在此处的躯体，并力求复活她！

    听到这样的话，艾尔华也不由大惊，知道以自己的能力，对抗几个普通的圣女都这么吃力，更不用说和复活的光之圣女对抗，只要她一恢复意识和力量，自己就会被她轻易轰杀，就像捻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他紧紧地咬着牙，向着前方移动，希望能赶在佩丝圣女咒文念完之前，把她打倒，用肉棒插进她的小嘴，让她再也没有办法念出咒文！

    脚步踏在紫玉地面上，每一步都要费尽气力。艾尔华粗重地喘息着，拚命催动体内的黑暗力量，调集到身体上面，来抵挡着空气中无形的强大压力。

    在前方，美丽的佩丝圣女已经神智渐渐模糊，感觉到圣力透支的痛苦，却仍咬着牙将这段不太长的咒文念完，锋利的匕首按在手腕上，狠狠一刀割下去，噗地一声，鲜血飞溅。

    她的腕脉，被她一刀割断，大量的血液流淌出来，洒在地面上，顺着魔法咒文向前涌动，一直流到水柱之中。

    那晶莹透亮、圣光四射的巨大水柱，吸收了她圣洁的鲜血，隐约现出一抹红光，而水柱中央的光之圣女，也在隐约颤动身体，仿佛要醒过来一般。

    艾尔华还在艰难地向前挪动身体，心中听到小魔女痛苦的尖叫声：“处女之血，圣处女之血！让光之圣女复活的方法，就是用圣处女之血，洒在她的身上，她就能恢复意识和力量，来把我们统统杀死了！”

    遥望着前方那美丽的圣女，艾尔华突然感觉到荒谬好笑。十三个圣女，他已经破处了十个，只剩下最后三个处女，而其中只有这一个圣女还没有落到他的手中，难道说，他就要功亏一篑，大业亡于这仅有的圣女手中了吗？

    剧烈的痛楚让美丽圣女的身体在颤抖，却不肯停下来，颤抖纤手将刀刀放在口中，用贝齿紧紧咬住，然后将右手放在刀上，狠狠一抹，腕脉断裂，大股鲜血喷涌出来，落在紫玉地面上，顺着魔法阵，更加迅速地流入水柱之中。

    淡红色的水柱里，圣洁美丽的光之圣女衣袍飘动，雪白晶莹的肌肤之下，隐约有光芒透出，并随着血流注入水柱，光芒越来越强，让她整个人都像是一个巨大的光源，美丽至极，让人看得呆了。

    艾尔华一步步地艰难前行，越向前走，就越进耗费力量。血丝已经从他的嘴角渗出，胸中痛楚至极，简直喘不过气来，他却仍然拚命向前走去，就像佩丝圣女一样，为了自己的信念和目标，不惜付出一切努力。

    只隔着十几步远的距离，就能打倒佩丝圣女了！他这样想着，咬牙拚命前行，心中听到小魔女颤抖哭泣的声音：“她，她快完了！要让光之圣女复活，得让几个圣女，流出圣洁的处女鲜血，只是她一个人，要想复活她，根本就很难做到！”

    艾尔华听得心中一宽，现在的圣洁处女，只剩下三个人，其中两个还在自己这一方的控制之下。紧接着，他又听到小魔女绝望的哭泣声：“如果她真的要这么做，就得流干身上所有的处女鲜血才行！可是，她已经是不要命了啊！”

    艾尔华的头发已经竖了起来，这心志坚定的美丽圣女，难道真的要用自己的命，来换取圣女修道院的复兴，和自己这一方的彻底毁灭吗？

    鲜血从他的口中喷出，艾尔华调集了浑身一切黑暗力量，用尽所有力气拚力前行，看着那慷慨赴死的美丽圣女，虽然只隔着几步，却仿佛有着关山万里之遥，再难前进！

    突然，佩丝圣女摇晃着倒了下去。她已经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和粗重喘息声，却无力回头去看。失血过多的结果，让她神智恍惚，扑倒在地上；鲜血已经浸湿了她的衣衫，雪白玉手上面，到处都染满了鲜红的圣处女之血。

    就在这一刻，那巨大的晶莹水柱之中的光之圣女，突然睁开眼睛，美丽的眼睛里面，如有灿烂光芒，直射到艾尔华的眼中，让他立即闭目，眼前一片大亮，几乎要被她眼中射出的光芒刺瞎了眼睛。

    许久之后，他才缓缓睁开眼睛，运足黑暗力量护住双目，不让自己被那光芒刺痛眼睛。

    站在光之圣女的面前，昂然面对着这古时的伟大圣女，艾尔华紧紧地咬着牙，感觉到身上的压力强大至极，几乎要让他吐血倒毙。

    巨大的水柱里，美丽圣女衣袍随水流飘拂，灿烂的光芒从她眼中射出，冷然怒视着艾尔华，清楚地看出了他身上所具有的黑暗力量，与魔神同源，正是生命女神的敌人所拥有的体质！

    以这样强大的力量，如果来对付她后代的各位圣女，将会是她们的灾难。而她留在这个世界，不肯去天国的原因，就是要斩杀所有强大的魔徒，一次次地将圣女修道院从危亡之中挽救回来，让生命女神的光辉，水远照耀在大陆之上！

    如果她现在拥有力量，她一定会立即将他轰杀，不留半点渣滓。可是现在她刚刚复活苏醒，还没有足够的实力，只能怒视着他，却无法破开水柱，将他除去。

    她的目光，落在佩丝圣女的身上，灿烂明亮的眼中升起一丝悲悯之色。

    以她的眼光，可以清楚地看出她是双鱼宫的圣女，却不知是哪一代的。按照正确的施法步骤，要复活她，至少要三个当代圣女的鲜血才行，可是这个年轻圣女却不惜付出生命，以自己所有的鲜血来复活她，由此可见，现在圣女修道院的情势已经险恶到了什么地步！

    这一切，都是眼前这个年轻少年魔徒造成的吗？想到这里，光之圣女就愤怒莫名，转头怒视着他，希望能用自己强大的精神压力，将他彻底压垮，就在自己面前，吐血而亡！

    虽然身体还不能活动，但巨大的精神力量，也让艾尔华难以承当。如巨锤狠狠砸在胸膛上，艾尔华张开嘴，猛地喷出一大口鲜血，轰然跪倒在地，单膝撞在地面上，几乎要将膝骨撞碎。

    愤怒地仰起头，艾尔华怒视着那力量强大至极的光之圣女，发誓绝不向她低头。现在的情势，已经是存亡一线，彼此之间没有什么道理好讲，只有拚命一战，来求得最后的生机！

    在他身后，小魔女已经被巨大的压力压得瘫倒在地上，痛苦哭泣着，无法爬起来帮助他。她的实力，现在已经远不及他，而艾尔华只有孤身作战，面对着古时的光之圣女，进行精神力量的最终较量！

    这美丽的圣女殿下，身材高挑，比他还要高出一个头，姿容美丽至极，圣洁优雅的风姿更是令人震撼。但在这一刻，艾尔华已经注意不到这些，唯有拚命调动起所有的黑暗力量，和她凶猛地较量，看谁能在精神力量层面拥有更大的威力！

    所有的黑暗力量，都向着头部奔涌而去。而体内积存的圣力，也在存亡一线的巨大压力之下，疯狂地鼓动着，迅速地化为黑暗力量，补充到他的头部去。

    这样的精神较量，仿佛持续了无数个世纪，头部如有万针狂刺，痛苦折磨让艾尔华几乎发疯，却仍拚命忍耐，抗击着一波波的精神打击。

    猛然间，仿佛有轰然巨响在脑中涌起，巨大的黑暗力量膨胀爆炸开来，让他身上的衣服四散碎裂，化为无数碎片，射向四方。

    健美的躯体暴露在空气之中，强大的黑暗力量从皮肤中渗透出来，包里着他，让他即使跪在地上，也显得威猛英武，令人震惊。

    灿烂的光芒，在光之圣女的眼中射出，将他笼罩在圣光之中。而这一时刻，艾尔华胯下的魔电龙枪也在散发出灿烂耀眼的青光，与圣光相互抗衡冲击，让整个半球形大殿之中，都充满了青白光芒，灿烂瑰丽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