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哪怕是再迟钝的人也知道,寒素的死绝对有猫腻。
站在寒素这边的人,如李嬷嬷,一边查着寒素的死因,一边骂着赵天南的薄情寡性。
在他们看来,赵天南最让人愤怒的,便是他辜负了寒素的一片深情。
一片深情吗?
凤止歌在心里问自己。
得出的答案是,对赵天南,她有的只是被背叛的愤怒。
也许,在初醒来时还曾有过一丝心伤。
毕竟,他们也曾相伴十几年,还携手打下了这万里江山。就算是未来世界,相处了这么久的同事,也多少该有点感情了吧。
对,同事,或者更准确来说是合伙人,这才是凤止歌心里给赵天南的定位。
见凤止歌冷了脸却没开口,李嬷嬷还以为她是因为听到了“那个人”联想到了当年的事而伤心,不禁有些后悔自己的失言,“主子,奴婢不是故意提到那个负心人。”但终究没能压住心里的愤怒,恨声道,“当年若不是主子,就凭他泥腿子出身领着那些饭都吃不饱的难民,能有什么建数!都道‘最是无情帝王家’,当年他还没做上皇帝就急着要过河拆桥,果然是只养不熟的白眼狼!”
凤止歌微微一笑,情绪并未因李嬷嬷提到那人而有所波动。
熟悉她的人都知道,对于不相干的人,她向来是不会有任何外露的情绪的。
赵天南,对现在的凤止歌来说,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路人甲。
“你看看你,都过去二十年了,怎么提起这事还如此沉不住气。”凤止歌面上有些无奈。
阿芜自从被她捡到就一直是一副冷淡漠然的样子,能让她如此激动,想来,当年自己出事对她们的打击颇大吧。
想到这里,凤止歌心里有些自责。
凤止歌三世为人性子都极冷淡,鲜少有人能真正让她放在心上,可一旦被她划到自己那一国,她亦是极为护短的。
“主子……”李嬷嬷还想说什么,却在看到凤止歌的神色后打住了。
跟随凤止歌十几年,她大致上能猜到凤止歌现在在想什么。
“无妨,鸟尽弓藏、兔死狗烹,这种事自古以来都不少见,怪只怪我自己看走眼了,整个寒家也都看走眼了。”寒家并非为了利益就能舍弃族人的家族,尤其是寒家女儿金贵,最后会发展到这一步,只能说是赵天南那些年表演得太过精湛了。
“不过……”
凤止歌伸出自己的双手,十根白嫩纤细的手指被阳光晕染,如极品玉石般精致,也格外……的小。
“阿芜你也看到了,你主子现在还小,咱们哪,有的是时间慢慢将从前的账一一与他们清算。”凤止歌唇角轻轻勾起,那细微的弧度和她专注的目光融合起来,让人觉得邪肆非常。
看到凤止歌的这个表情,李嬷嬷也不由露出笑容,她知道,每当主子这样笑时,都代表她的态度相当认真。
被阳光照得亮堂堂的屋里,细小的微尘在光柱内上下翻腾。
“那些人,一个也跑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