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青梅竹马有个五六分相似……
当今皇上绿帽子戴了二十来年,还想将这大武朝的江山交给这个便宜儿子……
就如同上次关于安国公世子夫人那来得蹊跷的的流言一般,仿佛只是一个不注意,京城百姓们就突然发现,偶尔外出走动时,总能听到路边乞食的难民们神神秘秘的交头接耳,还动不动就往皇宫的方向看上一眼,再交换一个暧、昧的眼神。
有那好奇心旺盛的特意挨近了听墙角,难民们也不以为意,自顾自的低声议论,若是有人往他们面前递上一个馒头,他们也不吝替人释疑,转而热火朝天的讲述起当今皇上与绿帽子的二三事……
问他们是从哪得来这个消息的?
那人家肯定得给你一个不屑的眼神,这你都不知道吗,京城早就已经传遍了!
如今的京城除了几条不允难民踏足的主干道,其他大街小巷四处可见有饿得不成人形的难民三三两两的扎堆,所以,这个消息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传得人尽皆知。
可知道归知道,到底事涉宫里的贵人,而且流言的内容还如此惊悚,除了那些难民,上到朝中百官,下到普通百姓,在听说了这个流言之后,却没谁敢公然将这件事拿出来讨论,最多也只敢在心里暗自嘀咕。
这一嘀咕,还真叫许多人心里犯了疑。
要说这宫里的局势,那还真是有些奇怪,宫里嫔妃数量不算少,可这些年来,除了宁妃,还真就没人再育有皇嗣。
如果皇上龙体康泰,辛苦耕耘了这么多年,也不太可能让宁妃一个人得了所有的好运硕果累累,其他那么多嫔妃却是颗粒无收。
可如果真如流言所说,当今皇上身有隐疾……
那太子和含月公主的身世……
这一晚,京城许多人都因为这个猜测而浑身一抖。
于是,原本喧嚣的京城,突然之间就变得无比平静起来,而在那平静的表象之下,却又蕴着暴虐的狂涛怒浪,只需要一个引子,就能绞得人粉身碎骨。
事关皇室血脉,又涉及到太子与含月公主生母的的清白,再怎么深得皇上信任的臣子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去将流言的内容递到宫里去,谁都知道,不管流言是真是假,将此事捅到皇上面前的那个人都不会有好果子吃,弄不好连一家子的性命都得搭进去。
这样诡异的平静了几天之后,终于还是有人忍不住打破这虚假的平静。
那个人,是林公公。
林公公这几天虽然表面上看来与平时并无区别,但只有他自己才知道,每次独处时,他心里到底有多兴奋。
他盼这一天,已经盼了很久了,久到,也许要追溯到当初听到皇后娘娘的死讯那天。
从寒素把他从死人堆里拉出来的那一天起,他就已经把自己的命交给了寒素,待后来天下初定,大武朝建立,登基为帝的赵天南当着三军将士的面给了寒素皇后的名分,在林公公心里,皇后二字就再不是一个身份,而是与寒素等同起来。
在他心里,也只有寒素,才能当得起皇后二字。
林公公本来以为,他会在宫里一直看着他心中的皇后娘娘,直到他合上眼的那一天。
却不曾想,皇后娘娘,会在那花开得最盛的年纪,就早早辞世。
她甚至,还来不及好好看上一眼她为之拼搏了十几年的江山。
林公公知道皇后娘娘去得蹊跷,若不是有皇后娘娘临死前的那句预言,只怕他早就不管不顾的借着身份的便宜送那个人去地府陪着皇后娘娘了。
宫里的公公都身有残缺,心理上难免就与常人有些不同。
林公公原本一直以为,自己虽然身体不完整,但心理上好歹还是正常的。
可是如今,他自己也觉得,也许自己真的有些不正常。
否则,他又怎么会明明恨得要死,却每每能在那个人面前装出一副完美无缺的忠诚模样呢?
不然,他又怎么会在听到下面的人报来的京城突然出现的流言时,心里会有那么一股甚至算得上是变、态的兴奋感呢?
轻轻抚着手中的信笺,林公公面上缓缓露出一个笑容来。
皇上啊,作为你这么多年的忠臣属下,我真的,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与你分享这个消息……
林公公进到御书房时,赵天南正在发脾气。
御案上堆积得满满的奏折这时都被扫落在地,晃眼一瞧,就能看到散落的奏折上的白纸黑字,若是仔细瞧,说不定还能看到几个比较重要突出的字眼来。
自从上次得知寒素的尸骨被苏皇后一把火烧了,吐了血之后,赵天南不仅身体大不比从前,就连脾气,也越发的难以控制,往日里一年到头也不见得会发一次火,如今却是一遇到什么不顺心的,就像被点燃的炮仗一般,叫身边侍候的宫人跟着吃了不少的挂落。
这时侍候在赵天南身边的,是一个新提上来的小公公,许是还没见过赵天南发这么大的脾气,那位年轻的公公吓得腿一软,就跪倒在赵天南身侧,口中直呼着“皇上饶命”。
林公公在心里暗暗摇头,只是求饶,又能有什么用,大武朝的这位开国皇帝,可从来都不是什么心慈手软之辈。
果然,下一刻,赵天南就因为那位公公的不住求饶而皱起了眉头,若不是抬眼间看到了林公公,说不准那公公还能不能留下性命来。
紧紧拧成一个结的眉头松了松,赵天南也不再看那跪地的公公,挥了挥手让人下去,然后转向林公公,道:“林公公你来了就好,这些没眼色的东西,就是不如林公公在朕身边那样叫人顺心。”
林公公闻言微哂,然后将手中端着的补汤送到赵天南面前,“皇上可要顾惜着身子,何必与那些没眼色的东西生气。”
待赵天南将还温热着的补汤喝了,林公公才又道:“不知皇上为何会生这么大的气?”
其实,不用赵天南回答,林公公也知道答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