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益德惊喜道:“你打算都要吗?”
孟子涛点头道:“是的。”
周益德差点忍不住一口答应了下来,但到了嘴边的话,他还是收了回去,面带歉意地说:“孟老板,这事我也不好作主,你稍等片刻啊,我去问问魏师傅。”
“没问题。”
等周益德离开后,孟子涛起身走到旁边一张长桌,从桌上拿起一件东西看了看。
这是一只盖子,上面有六柱足环形握手,并镶以红铜,一看就知道年代久远,是开门到代的青铜器。
这样的盖子,孟子涛记忆之中有印象,他之前见过的一只青铜缶,也有类似的盖子。
缶是古代的盛酒器。也用于盛流质食物,原自同形陶器,这里的缶是指尊缶,而不是浴缶,古人用缶多是陶质。考古发掘发现,只有较大的少数墓中才有青铜缶,《说文》中有“缶,瓦器,所以盛酒浆,秦人鼓之经节调象形。”可见,青铜缶的祖型当是陶缶。
缶之确认乃由于自名,蔡侯朱缶,蔡侯申尊缶以及书缶等皆有自名,缶的字形特征说明,这种器物是许多同类器物的原始雏形,原是大口陶容器的泛称。伤与瓶不同,前者大口,后者为小口长颈。此为缶形制的共同特点。
一般来说,青铜缶纹饰多简略,精美者罕见,但孟子涛发现这只青铜缶的盖子,纹饰繁复,从这来看就说明此器还是比较少见的。
而且青铜缶一般又是在大型墓葬中才有发掘,因此这么一只盖子出现在这里,让孟子涛不免多想,它为什么出现在这里,它的器身在哪,整器又是在哪里出土的?
孟子涛沉思了片刻,正在这个时候,他听到里屋传来抱怨声。
“周益德,你是不是想死啊,难道现在还不知道我这人最讨厌被人从睡梦中叫醒吗?”
“魏老师,抱歉吵醒你了,这不是我请了位老板过来,他看中了那尊观音像,所以我才想问问你的意见。”
“让他……嗯?观音像?”
“是的。”
“你等一下,我穿下衣服。”
听到这,孟子涛放下了那只缶盖,回到了座位。他前脚刚坐下来,后脚周益德就带着一个才二十六七左右,头发乱蓬蓬像鸡窝,模样有些邋遢的年轻人走了回来。
孟子涛有些诧异,他原本以为能够雕刻出如此精美翡翠的师傅,至少也有三四十岁了吧,没想到这么年轻,看来也是位天才。
魏师傅本名魏存实,他看到孟子涛的时候,脚步顿了顿,脸上闪过若有所思的神色。
等周益德为双方做了介绍后,魏存实就开口道:“我知道你,当代最年轻的草圣就是你吧?”
周益德听了这话,顿时就愣住了,同时也是莫名其妙,当代草圣?这说的是孟子涛?这怎么可能!
孟子涛谦虚道:“这只是几位老前辈的厚爱,我现在还真当不得这样的称呼。”
魏存实摆了摆手:“行啦,我家老头子都说你当的起这个称呼,你还谦虚个什么劲,你们文化人就是这样,这也谦虚,那也谦虚,难道就不能直爽一点吗?”
孟子涛问道:“请问魏老是?”
“民间书法爱好者,说了你也不认识。”魏存实说:“不说他了,听老周说,你想要我做的这些东西?”
“还请你开个价。”孟子涛笑道。
“一百五十万。”
周益德听到这个价格顿时一怔,一百五十万实在太便宜了,原料都要这个价钱,难道魏存实连工钱都不要了?
就听魏存实接着说道:“不过,我有个条件。”
“你说。”
“帮我写一幅字。”
“你想写什么?”
“宋代晁补之的《摸鱼儿东皋寓居》,你知不知道怎么写?”
孟子涛说:“这个还是知道的。”
《摸鱼儿东皋寓居》宋代晁补之的一首词,为作者的代表作,作于晁补之贬谪回乡后居于东山“归去来园”时。词中不仅描写了园中胜景,而且抒发全词借议论抒怀,情真意挚,气势豪迈,连用典故而能流转自如,一气贯注。
魏存实道:“我只要你用草书写这个词就行了,如果你觉得价钱太贵,咱们不是不能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