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有股酸味,又不同于醋味;另外有股生豆子味,像是生豆子的那种甜味,又不是豆腥味等等,到底是什么味?总的来说,主要有膻、煳、酸、豆、苦,其味美无穷。
一般来说,闻得时间长了,就能品出这些味来,不过要真品出味来,也就有瘾了,想戒掉就不容易了
鼻烟分三六九等,以颜色来区分,以深的为上品,色淡的为下品,黑色的为上品,黄色的为下品。也有白色的,只是不常见。
最上品的鼻烟,颜色深紫而近于墨色,质厚气醇,俗称“豆沙色”,是稀世之宝。黄色的鼻烟有数种,颜色深黄像蒸栗,此为上品;颜色浅黄呈淡金色,有宝光,味很酸,也不错;如果质薄色淡,气味像市井中豆豉、霉菜气味的鼻烟,是下品。
孟子涛并不吸鼻烟,他知道的这些都是从他师傅郑安志那听来的。
郑安志有段时间因为工作和家庭的事情太忙碌,偶然的机会吸了鼻烟提神,效果不错,就吸了一段时间,后来有瘾了,他觉得不好,就下决心给戒了,虽然如此但也积累了不少鼻烟的识别经验,并且对鼻烟也情有独钟。
老牛拿出来的是大金花鼻烟,这种鼻烟相当有名,是在研磨极细的优质烟草末中,掺入麝香等名贵药材,并在密封蜡丸中陈化数年以至数十年而成。吸闻此烟,对解除疲劳起着一定的作用。
孟子涛看了看瓶子,应该是清中期进口的,而且瓶子密封情况不错。
也许有人要问了,这都是两百年左右的鼻烟了,还有用吗?其实,鼻烟界有句俗话“鼻烟如酒,越陈越香”,当然前提是保存恰当。
现在每种欧美鼻烟上,均未标注保质期,大家应该知道欧美企业品质及标识的管理是严苛的,这直接表明只要采取防潮、防晒、防串味等必要措施,鼻烟是可以长期保存的。
孟子涛对鼻烟的鉴定水平还不够,只能看出里面的鼻烟色泽深沉,应该是好烟,就准备拿给师傅去看看。
“这东西我要了,钱的话我回头给你。”
老牛对孟子涛很放心,不担心孟子涛会占他多少便宜,笑着应了下来。
聊了几句,孟子涛正准备走人,老牛指着旁边不远处的一处摊位说道:“那摊位上的东西挺有意思的。”
“怎么了?”孟子涛有些好奇地看了看老牛指的那个摊位。
老牛说道:“东西应该都是高仿,卖的价钱比较贵,不过仿的很逼真,买回去做下旧就有很高的利润。”
孟子涛说:“那你怎么不去买?”
老牛耸了耸肩膀:“我对高仿一般没什么兴趣,有那钱和功夫,我还不如干点别的事情。”
“说到底还是你懒。”
孟子涛哈哈一笑道:“那我过去看看。”
问老六要了个结实点的袋子,把东西都装进去,接着孟子涛走到了那个摊位前,由于位置偏僻,再加上卖的价钱比较高,摊位前的人只有寥寥几个,都没孟子涛熟悉的。
孟子涛低头打量摊位上的瓷器,发现确实像老六说的那样,这些瓷器都是高仿,而且制作的水平很高,虽然和肖利凯相比差了一些,但也已经很难得了,这些瓷器只要做了旧又有渠道,完全可以赚大钱。
因此,孟子涛也有些不太明白,这人怎么会把这些高仿拿到这里来售卖,难道真像老牛说的,事出反常必有妖?
这个念头在孟子涛脑子里一闪即逝,就觉得有些好笑,对方只是拿了一些高仿来出售,又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自己胡思乱想干嘛?
暗自一笑,孟子涛接着打量了一下,觉得这些高仿瓷器只要价格不是太贵,买下来也有利可图,不过这笔生意他不准备自己来做,免得认识他的人又多想。
正准备离开,孟子涛眼睛余光注意到一件红釉莲瓣纹壶上,觉得这器物给他的感觉不一般,有一种鹤立鸡群之感。
孟子涛心中一动,向摊主问了一声,接着就蹲下身拿起壶看了起来。
这把壶通体施红釉,发色均匀,釉面光洁莹润。整器呈圆球状,短小流,曲柄,盖顶贴饰蒂多瓣的小花。壶肩模印重迭莲瓣纹,下刻划如意头莲瓣纹,矮圈足,底中心刻有“官”字款,旁有一注酒的小孔。
看到小孔,孟子涛明白这是一只倒流壶,使用的时候把壶倒置后从底孔注酒,此孔同连接隔水管,将壶正置时,利用连通器液体等高的原理,酒从流嘴流出,但不会溢自壶底孔。
另外一点,就令孟子涛非常激动了,他没有看错的话,这其实是一件真品定窑瓷器,而且还是被称为稀世珍宝的红定。
苏东坡在《咏定瓷》中有这样一句“定州花瓷琢红玉”,说的是什么样呢?谁也不清楚。因为这里有两个字扰乱你的视线,一是“花”字,二是“红”字,到底是一个红定窑,还是一个花定窑呢?谁也说不清楚。后来经过大部分学者的统一,认定是一个红定窑。
红定到底有多珍贵呢,宋人邵伯温《闻见录》中“定州红瓷”条目中说:“仁宗一日幸张贵妃阁,见定州红瓷,帝坚问曰安得此物,妃以王拱宸所献为对。帝怒曰,尝戒汝勿通臣僚饙送,不听,何也?因以所持柱斧碎之。妃愧谢久之,乃已”。
这个故事说的是宋仁宗,北宋的第四个皇帝,就是“狸猫换太子”里的那个太子。
宋仁宗是个非常俭朴的皇帝,有一天他跑到他的宠妃张贵妃那里,突然看见一件定州红瓷器。他就问:“你这个东西是哪儿来的啊?”这妃子就跟他说:“是一个叫王拱辰的大臣送的。”
皇帝当即愤怒了:“我经常告诉你,不要接受大臣的馈送,你为什么不听呢?”说完以后,手持柱斧,当场把它打碎了。
这个故事说明一个什么问题呢?首先说明这个红定瓷在当时是非常贵重的东西,要不然皇上犯不着着急上火。家里多一个瓷碗,如果是普通的玩意,肯定是不可能发火的。当时定州红瓷器在烧造上有相当的难度,所以底下的大臣才开始拍马屁,去送礼。想送皇上,因为皇上节俭,不敢送,所以就送了贵妃。结果惹皇上生气。
咱们姑且不说这个故事有没有偏差,就说以邵伯温身份地位,也不可能凭空杜撰出一个子虚乌有的红定来,说明红定在当时确实异常珍贵。
而且,现在有专家从窑址调查中发现,在定窑作坊中只有部分作坊生产紫定瓷器,产量很小,主要是碗、盘、碟等,瓶罐之类的瓷器更少,釉色纯正美丽的紫定、红定瓷片极难发现。这些产量极少的红定,制作困难,都是定窑作坊特别制作皇家用瓷。
到了现在,传世的红定更是凤毛麟角一般的存在,孟子涛居然在这里发现了一件真品,惊喜可想而知,但紧接着他就觉得奇怪了,怎么好端端的真品会被当成仿品出售呢……
(27/6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