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地,那么,她真的要这么做吗?
面上赶走汀兰,实则利用她的一条性命换一个夏桀对李夫人的怀疑?如果将汀兰留下,也许,夏桀会看在她的心软份上,装作不知,放过汀兰,可那样,她就只能长久的把汀兰留下来,如此会不会又是养了一条蛇在身边。
漪房的心里,翻滚成一团,她的眼前,是珠儿的面孔,是掉落悬崖前自己的绝望。当目光再一次扫到那枝凤钗,想到汀兰一开始的表里不一时,她咬了咬牙,唇色泛起一道白边。
“两天之后,她的生死,就不用再管了。”
两天,夏桀应该已经查到汀兰那里了吧。漪房的心里,升腾起一股叹息。
翠儿从漪房忽然动怒到发现那枚凤钗的不同,已然怒在心头,漪房的交待,她心知肚明,可她不像漪房,她是在宫中慢慢长大的人,她见过了太多的生生死死,她的心,其实比漪房更硬许多,所以,漪房一交代之后,她没有半分的犹豫,叫进来两个两个心腹的大力太监,稍加吩咐之后,就把哭喊着不愿离开的汀兰带走了。
汀兰的哭声撕心裂肺,仿佛充斥着强烈的不甘和怨恨,漪房觉得自己的听觉变得前所未见的敏锐,她坐在妆台前,耳边是声声不散的哭喊,心脏骤然一缩,她的神情有些怔愣,看着镜中的女子,忽然感觉周遭的一切都死气沉沉,身体某些地方,已经痛到麻木,她伸出舌尖,在唇瓣上舔了舔,然后贝齿用力一咬,一丝血迹从唇缝中缓缓渗出。
痛觉清晰的传来,漪房却笑了,她抬起手中的绣帕,仔细的擦拭着嘴角的鲜红,听到外面通传宗室命妇的声音时,阴郁沉沉的脸上,已然绽开明艳不可方物的笑容。
她起身,转了方向,娉婷多姿的往外行走,她身上有淡淡的幽香,她的步子,一如既往的优雅而又高贵,仿佛每一步,都能够盛开出一朵最洁白的莲花。
在见到那些妃嫔的时候,漪房一如既往的带着最和缓的笑容,她维持着身为四妃之一的高贵和骄傲,笑语颜颜的听着所谓的姐妹们诉说她们的思念之意。即便那些嗔怪的笑语中,隐藏着最深的嫉恨,她也依旧笑得让所有后宫的人,都自觉相形失色。
珍妃幽闭宫中,淑妃吃斋念佛,原本打算看一看珍妃和淑妃身边那些出身世家豪门的女官的漪房,隐隐在心里有些失望。
她当然知道这些所谓的庶出女官们,被送到宫中,不是为了做什么女官,而是为了做皇上的知心人,做另一个漪妃娘娘。可那又如何,她们以为揣摩出夏桀其实不重嫡庶之别就能占据上风,她们以为自己舍弃了坚持的嫡庶,就能在此刻胜过她窦漪房,太晚了,若是以前,或许她们选择一些聪明的女子进来,而不是像百花宴上一味地挑选嫡女,还能有些效果,可是此时,她已在夏桀的心中,她们输了天时,输了人和,这样继续做下去,只能在夏桀心中留下一个不知进退,妄图送女魅惑君王的罪名。
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