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何傅眼眉一挑:“那以惠州镇的意思,本官该撤军回去守卫府城喽?”
“不,大人误会了。”被何傅阴冷的目光一扫,浑身阴寒的马奇勋忙分辨着。“下官的意思是,探马已然查明,海逆水师在年后便押解大量百姓东去台湾,官军大可以先解决了此地的海逆,然后往救府城,但关键一点,速度要快。”
“何军门,马大人的意见有些道理。”郧阳总兵黄大来一旁帮腔着。“以当地百姓所言,海逆水师往返一次月余来算,再有十几日,郑逆水师大队就要重新开抵了。且不说解释海逆会不会运来援军,就是海逆没有援军,以当面海逆尚有数千兵力来计,其大可以乘船袭扰我军粮道,届时恐反陷我军于两难之地啊。”
“海逆虽然水师大队返台,但万泉河上犹有其八桨船行止,官军又如何轻易过得了河。”何傅沉思了片刻反问道。“若是依尔等所言溯河而上,绕路进击,这万余兵马又岂是一两日可以渡完的,尔等这就不怕时间托宕了?”
“下官请调白沙水寨战船南下,另外还想请广东水师前来琼州助战。”广西平乐协参将汪大友如是请求着。“只要水师牵制了海逆的八桨船,就算扎木筏,渡过一万人也不过二、三日而已,再加上绕路的时间,五、六日便可。”
“调用白沙水寨?”何傅并不是没有想过让广东水师出兵,可他料定侯袭爵是不会答应的,但光光只是一个白沙水寨倒也或许可能。“就算快马北返,也要二天的时间,白沙水寨也要整顿才能南下,少不得要四五日的时间”
“正好让一部移营,”丁盛梁接口道。“等白沙水寨的船到了,估计木筏、竹筏也做完了,正所谓磨刀不误砍柴工。”
何傅点了点头,他虽然谨慎,但也不想空手而归,更不想因为一再劳师无功而被清廷撸夺官爵。因此算是采纳了一众部将的建议,但派多少兵力迂回又成了他的心病。要知道南下的清军拢总二万七千,又在文昌和会同留驻了二千人再加上今天又折损了千五,还剩下不到二万四千。若是分兵过多留守兵力不足,何傅怕当面的郑军冲杀出来,但若是留守的兵力过多,又怕迂回部队难起作用。
“军门,姑且算海逆在此地有万人,”丁盛梁窥见何傅的心思,于是帮着分析道。“兵法云倍则攻之,因此只要军门留下万人,定足以挡住海逆的攻击。”
“渡江乃是奇袭,兵贵精不贵多。”黄大来却持另一个说词。“有五千人足够了。”
“五千怕是不妥,万四或也太多,不过折中一下,以一万人包抄,一万四千人留守如何。”马奇勋和着稀泥。“要是广州再派援军来那就更好不过了。”
马奇勋这话似乎有些不知所谓,但是有凑巧,他这边刚刚说完,外面的戈哈来报:“大帅(注:指总督)又调三千援军入琼,琼州府请示军门该如何调度。”
“传本官将令,速调二千南下。”瞌睡遇到枕头了,何傅大喜过望,不过刚刚马奇勋说得煞有其事,因此琼州方向也必须多一道保险。“左江镇,”等戈哈退下去后,何傅当即命令到。“着你率本部二千并琼州乡勇二千留守东大营,等待后路援兵抵达,另每日出兵骚扰不停,切勿让海逆轻易亏得官军动向。”丁盛梁俯身领命。“惠州镇,”马奇勋站了出来。“你也领本部两千并乡勇一千守备西大营。”马奇勋退下后。“科副都统。”梅勒章京舒穆禄?科齐跟着出列。“你率本部马队留守中大营。”
舒穆禄?科齐神色有些诧异,他认为对方是存心不让自己沾了军功,正当他脸色难看之际,没有等他回音的何傅冷冷看了他一样:“怎么,科大人觉得本官之令不妥吗?”
“下官怎么敢!”毕竟不是国初的时候了,被何傅这个从一品的汉军旗的假鞑子拿目光一扫,科齐这个正二品的真鞑子头上就冒出汗来。“下官遵令便是。”
“这就好。”何傅仰身站了起来。“海逆已经穷途末路了,来日一战,无论出击、留守,各位大人各个有功。”这么一说,科齐的脸色稍微好看了一点。“但是,海逆穷鼠噬猫,困兽犹斗,诸位大人切不可小看了海逆的力量,万一误了皇上的大事,”何傅顿了顿。“休怪本官言之不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