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心里有气,这个时候也不敢插话,只能小心的陪在一旁。
李辰志将事情都交代好了,示意管事退下,然后才看向房良吉。
房良吉正想说几句话缓和一下气氛,没想到就听到李辰志毫不客气的问话。
“听说你在外又娶了一房妻室?”
房良吉面色一顿,看着李辰志难看的脸色,连忙否认:“三舅兄,你这是在说什么,我的妻子只有梓璇一人呀。”
李辰志冷笑出声:“是吗,可是据我所知,你在外行商,身边可是一直跟着一个‘房夫人’呀。”
房良吉心里咯噔了一下,知道李辰志说的是孙嘉月。
孙嘉月在外自称夫人一事,是他的不对,可他这么做也是想行事更方便一些。
在外行商,少不得要和人打交道,男眷他能接待,可女眷这边就只能嘉月来了,妾室招待说出去难免有些难听,所以他就默认嘉月自称房夫人了。
房良吉辩解道:“舅兄,你可能是误会了......”
李辰志直接打断了房良吉:“误会,你那妾室可是好得很啦,直接在威远王妃面前自称房夫人,若是不是王妃告诉我这事,我们一家还被你蒙在鼓里呢。”
“房良吉,你扪心自问,自从你和梓璇成亲后,李家照拂了你们家多少,你竟这般对待梓璇,简直欺人太甚!”
“以前为了梓璇和四个孩子,只要你做的不过分,我们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没想到你会这般得寸进尺,竟在外头公然以妾当妻,你还有没有把梓璇当妻子,还有没有把李家放在眼里?”
房良吉自知理亏,有心想辩解几句,可是李辰志根本没给他机会。
李辰志冷漠的看着房良吉:“房良吉,你的胆子可真大,哪怕是我李家也不敢公然打着威远王府的名号行事,你倒是厉害,一到巴木镇就说自己是威远王府的亲戚,谁给你的权力?”
说着,冷哼一声。
“你来找我,我知道是为了什么,不过对不起,我可帮不了你,王府的名号,就是颜家也不敢随意乱用,更何况是你!”
“你回去吧,这次的事,就算是父亲和二叔来了,都没用。”
看着甩袖离开的李辰志,房良吉追了两步,可后来又停了下来了。
他知道,他来西凉经商的事完了。
以前他惹李家不满了,李家顶多在生意来往上限制一些房家,可这次却得罪了威远王妃,威远王妃是能将房家从西凉连根拔起的存在呀。
突然,房良吉神色一震,房家在南边的生意能迅速扩展开,也是因为有了颜家四爷的庇护,若是威远王妃给颜家四爷去了信......
房良吉不敢再继续往下想了,忙不跌的离开了。
西凉的生意没了就没了,反正还没开始,可若南边的生意没了,房家是会伤筋动骨的呀。
小厮见房良吉有些慌张失措,忍不住提醒道:“爷,你也不用太担心了,看在夫人和姑娘、少爷的面上,王妃和李家不会做的太过的。”
这话果然让房良吉冷静了下来,是啊,这些年李家虽然对他不满,可也没做太过分的事,不就是因为妻子和几个孩子吗。
......
房良吉回到巴木镇后,看到孙嘉月,心里就莫名有些烦躁,这种烦躁在他不得不四处找人收购运送过来的绸缎时,达到了顶峰。
这次来西凉,他是信心知足的要在这边站稳脚跟的,所以运送过来的绸缎就比较多。
为了将绸缎卖出去,他还不得不降价。
这批货物,嫡支那边是出了银子的,回去后,他还得将差价补上去,银子没赚到,还得贴补一些进去,想想就怄人。
孙嘉月这段时间的心情也不好,她是商人出身,最是知道商人最看重的就是利益,若是因为她,让房家失利了,那她就是再会讨好卖乖,也是讨不到好的。
“李梓璇,她怎么就这般命好呢!”
有个当户部侍郎的姑父也就算了,如今还有当王妃的表妹给她撑腰。
将货物处理完后,房良吉神色恹恹的带着孙嘉月离开了西凉。
回到中州后,房老爷听说了他们在西凉的事,劈头盖脸的将房良吉狠狠骂了一通:“日后你出门不许在带着孙氏了。”
房良吉点了点头,就是父亲不说,他也不会在带了。
有些教训吃一次就够了。
房老爷看着儿子,叹了口气:“这些年也是我没管好你,你媳妇那边,日后好生待人家。至于孙氏那里,你还是少去吧,就是孙家,也最好少来往。”
李家真要动起真格来,可够房家喝一壶的。
李家帮扶房家,是看在儿媳和孙子孙女的面上,若儿子连这点都做不到,他们将就别想在得到李家的帮扶了。
丢了生意,开罪了岳家,房良吉这个时候哪还敢反驳自己的父亲:“爹,嫡支那边......”
提起这个,房老爷也头疼了,这些年嫡支之所以高看他们一眼,就是因为他们能和颜家,以及颜家背后的平亲王府、威远王府攀上关系。
如今儿子得罪了威远王妃,连在西凉经商的资格都被驳了,这要是让嫡支知道了,怕是又要对他们避之不及了。
房老爷叹了口气,肉痛道:“拿出家里的银子将嫡支那边亏损的银子给补上,其他的,走一步看一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