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防了所有人,自问滴水不漏,却还是被萧华雍抽丝剥茧寻到了一丝蛛丝马迹,哪怕不是铁证,落在祐宁帝手中,也是大忌。寻常事祐宁帝或许会顾及骨肉之情,可这件事是祐宁帝登基以来的奇耻大辱。
“不重要。”萧长赢轻哼一笑,“我拒绝不了。”
萧华雍给他的东西,他无法拒绝,不止是为了萧长卿,也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母亲和妹妹。
太子殿下八岁离宫,他才六岁,才刚刚开蒙不久,之后与太子殿下再无交集,从未亲身领略过太子殿下的手段,今儿第一次,就让他深刻知晓,太子殿下只是不出手而已,他什么都知道,有的是法子,一出手就是致命招。
“是阿兄连累了你。”萧长卿有些自责。
萧长赢接下这份证据,就意味着他日后不能再对沈羲和有丝毫非分之想。
“她原也对我无意。”萧长赢心里难过却不怨怪萧长卿,“这些年,若非阿兄相护,恐怕我也没有今日,你我本就是一母同胞。今日便是没有皇陵一事,我想太子也旁的把柄让我知难而退。
他……不是来表谢意,是来摊牌和威慑我们。”
清清楚楚将他皇太子的能耐与手段摊在他们的面前,让他们看明白,自觉审时度势。
若非他们兄弟尚未与他为敌,只怕就没有今日这一招警告之举,而是直接到陛下面前揭露他们。
“皇太子……”萧长卿低声呢喃。
这三个字对于他们而言太过陌生,诸位兄弟,萧长卿都能够看透,都能猜准。因为他们一块长大,彼此了解,唯独萧华雍,他们对萧华雍一无所知。
萧华雍对他们却了若指掌,这种感觉真是令人毛骨悚然。
若他是自八岁避开皇宫就开始筹谋,那么他该是一个多么可怕之人?这些年他置身风雨之外,看尽风雨飘摇,或许还是搅风搅雨推手,他连他们都盯得这般紧,可想而知他在朝堂之中布局多深,只怕陛下也不知他的深浅。
不,没有人知晓他的深浅,哪怕他已经在他们面前不做掩饰,他能让他们看到的也只是他不在意他们看到的部分,他真正的势力深不可测。
想到此,萧长卿不由低低笑出了声,他莫名有些愉悦,他迫不及待想看到他们英明睿智,自问把每个儿子都掌控在手心的陛下,有朝一日败在他从不设防的皇太子手里,该是何等精彩的面容?
萧华雍离去不多时,沈庆就送了郡主府的贺礼,萧长赢看着这份贺礼,沉郁的脸色顿时多云转晴:“你回去告知郡主,小王已收了太子殿下谢礼。”
沈庆只得带着礼物折回,萧长赢看向东宫的方位:“阿兄你说的没错,她只是看上了中宫嫡出罢了。”
他早该知晓,那样的女人,怎会轻易动情?
原来他没有得到她的心,高高在上的皇太子亦不过是单相思。
否则她怎会让亲自来了一趟的萧华雍颜面扫地呢?
“我们兄弟,都栽在同样的女人身上。”萧长赢莫名就与兄长同病相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