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当地同样被动了坟茔有名望之人站出来说项,这一场风波不难平定。”
沈羲和听后仔细一想,好似当真如此,若是没有皇陵被炸,只怕百姓定会以为这都是朝廷官官相护,鱼肉百姓,皇室包庇之故。
可有了皇陵之举,反倒能够和百姓一起同仇敌忾,只要最后将幕后之人揪出来绳之于法,那么这件事情就彻底揭过去,也不会在百姓心中留下一根刺。
“唯独把陛下架在火堆上烤。”萧华雍说着低低笑出声。
这一下子,陛下不想不甘不愿下罪己诏也得下。
沈羲和扫了一眼远处悲痛欲绝哭喊的苦主们,低声问:“陛下不会很快下罪己诏。”
萧华雍含笑的眼眸尽是夸赞:“呦呦看出来了。”
沈羲和:“多亏殿下提点。”
萧长卿是剑指陛下,他或许安排人一夜之间将皇陵被炸传遍大江南北,但他绝对没有安排人煽动百姓,先人被惊扰固然惊怒交加,悲恸难以自持,但却也不到搭上一条性命的地步。
这里面很明显还有人顺势而为动了手脚,而这个人肯定是盗墓案的主使者。
陛下既然已经逃不掉要下罪己诏,为何不将幕后之人抓出来一泄心头之恨?
“但愿少闹出些人命。”沈羲和轻叹一声。
“呦呦,这世间真正蠢笨之人与绝顶聪明之人一样稀少,众生多为寻常人,寻常人并不会轻易被煽动就以命相抵。”萧华雍的语气里透着一丝清冷,“你方才见到撞死的妇人,家产已被儿子败光,她年越古稀,没有多少年活头,但她膝下还有三个孙儿。
她这般撞死在衙门,固然有为夫君求公道之心,可若非觉着自己这条命值得,她亦不会决意赴死。”
萧华雍并不是漠然推测,而是派人查了才敢定论。这位老妇体弱多病,早已不堪年迈疾病缠绕,只不过放心不下儿媳带着三个孩子才苦苦熬着,如今长孙已经成年可以顶立门户。
她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为孙子们谋个前程,她这样撞死在衙门,自己得以解脱,也为她的孙子留下了一条出路,朝廷必然是要安抚补偿的。
这就是人性,她或许不聪明,但她在用自己全部为后世子孙筹谋,不在乎是否有人利用她,只要能够得到自己想要。
“殿下是说,凡因此事以命相搏之人,九成是为谋利。”
“是。”只有那么一两个或许是真的性子偏激为人刚烈。
大多数人更想亲眼见到这件事情如何化解,他们要如何面对被惊扰的列祖列宗。
“即便如此,我仍是盼着此事早些解决。”沈羲和道,“殿下,我明日启程去河南府,那里才是根源所在。”
包括之前有人招供出来的奉合典当行也在河南府。
“我得回京。”萧华雍道。
他倒是想陪着沈羲和去河南府,一则琼花耽搁不得,二则皇陵之事非同小可,他此刻不在宫中,极易暴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