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闲庭散步,只有一点点的鲜血从她的侧脸滴落,在她行走间,于整洁的地板上留下一串红梅般的血痕。
代王一个箭步追上去,从后面直接抗起李燕燕,不顾李燕燕的奋力挣扎,一手夺过她的手帕捂紧了她脸上的伤。
一边奔出定王府,一边嘶吼着自己的护卫去请医工。
不爱看戏的沈羲和目光最先收回来,便看到被遗落在殿内的女郎望着离去的代王夫妇,咬紧了唇瓣,眼里有恨也有不甘。
沈羲和黛眉一抬,轻声一唤:“梁女郎。”
梁丹璞回神转过头,就看到沈羲和也抓起面前的茶碗砸向她。
梁丹璞这一次却没有躲开,茶碗精准砸在了她的脚边碎裂开。
似乎被吓坏的梁丹璞顿时眼眶一红。
所有人都不解有些不虞地看向沈羲和,甚至有些人觉得沈羲和过分,只不过当日沈羲和整治王羽徽等人的威风历历在目,她们只得敢怒不敢言。
要知道陈佳絮现在都进了掖庭宫,宣平侯府一夕之间倾塌,胡潆绕被罚跪宗祠三日,王羽徽都被打了五十戒尺。
现在女郎们不需要家里叮嘱,都不敢招惹沈羲和。
就在这时,沈羲和又抓起一个茶碗朝着梁丹璞身上砸过去,这一次梁丹璞迅速闪躲。
“郡主,你莫要欺人太甚!”还是有看不过眼的女郎豁然站起身指责。
沈羲和只是淡淡扫了一眼。
“蠢货。”秦孜颉冷冷地看着站起身要出头的女郎,甩出两个字。
“你,你们……”那女郎被气得胸膛起伏。
“郡主……”定王也有些为难要开口。
若有所思的叶晚棠扯了扯他的袖袍,轻轻对他摇头。
“梁女郎第一次不躲,是因为知晓茶碗会砸在你脚边,第二次躲是因为知晓茶碗会砸在你身上。”沈羲和似笑非笑地开口,“你也应当知晓方才代王妃的茶碗只会砸在你的脚边,你躲什么?”
梁丹璞眼底迅速蓄起一层水雾:“丹璞不知郡主何出此言?”
沈羲和低低呵了一声,她起身挽着丁香色蕊蝶纹披帛,步态优雅走到梁丹璞面前:“你躲是因我在你身后,代王妃伤了我,你正好可以坐收渔翁之利。”
“郡主!”梁丹璞脸上浮起薄怒,“丹璞人微位卑,也不能容郡主这般欺辱!”
“欺辱?”沈羲和笑了,“我不过说了句实话,便是欺辱你?你可想知晓真正的欺辱是何种滋味?”
沈羲和一边说着,一边伸出脚露出了缀珠云锦翘头鞋,将三个破碎的茶碗碎片扫到了一处。
“碧玉!”
沈羲和话音一落,碧玉一个闪身到了梁丹璞身后,双手按住了梁丹璞的肩膀,强制她转了个身,面对那一堆碎瓷片,旋即抬腿在梁丹璞腿弯一踢。
扑通一声,梁丹璞双膝跪在了碎瓷上,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叫声,一直萦绕在眼眶的泪水一下子流淌下来。
在座的所有贵女,包括叶晚棠在内都莫名觉得膝盖一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