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发大水吗?”
李宽知道长江和黄河,在明清时期可是经常闹水患的,但是这么多年,他在长安却是几乎没有听到什么消息。
如今站在黄鹤楼上,看着流向天际的长江,自然要问一问。
“楚王殿下,鄂州每年都会安排劳役兴修水利,这几年都没有闹过什么水患呢。”方伟略微自豪的说了一句。
李宽看着不远处清澈的江水,没有再多问什么。
这个年头,长江流域除了扬州城比较繁华,其他州府都拿不出手。
这也就意味着长江沿岸的州府的人口密度不会非常的高,对生态的破坏自然也就不是很高。
再加上各种湖泊都没有被人填湖造田,蓄水能力很强,长江的水患还不严重,倒也不是不可能。
当然,这方伟非得说是鄂州兴修水利的功劳,也不能完全否认。
不过,凭借着直觉,他觉得这个鄂州和自己之前去过的几个州府,有所不同。
特别是那个王峰肥头大脑的样子,让人忍不住怀疑他到底是不是个好官。
自己作为黜陟使,可不是仅仅来看看南洋水稻推广的怎么样了。
大唐的黜陟使制度,可以说是一种监察制度,是中央对地方官吏的政绩进行考察,决定对官员升迁或贬黜的依据。
最关键的李宽还有李世民“便于行事”的旨意在,这个权利可就大了。
“楚王殿下,这武昌鱼是我们鄂州最有名的,您尝尝合不合你胃口?”
众人没有寒暄多久,丰盛的酒菜就已经摆在了黄鹤楼中。
更让人意外的是,饮用的酒居然还是楚王府出品的“烧刀子”,看来这些人也是下了些功夫啊。
“这武昌鱼肉质细嫩,白嫩多汁,鲜味更胜其他鱼类一筹,着实不凡。”
李宽倒也不客气,夹了一口尝了尝。
“这武昌鱼性情凶猛,在江水里面也算是少有对手,所以它的肉质比一般的鱼要好。”
“今天做这道清蒸武昌鱼的厨子,是江夏最有名的酒楼里请过来的,这鱼鳞和内脏都处理的非常讲究。”
看到李宽似乎还挺满意这道菜,方伟和王峰纷纷在一旁附和着说话。
一时之间,黄鹤楼中倒是呈现出了一种宾主尽欢的模样。
不过,在黄鹤楼不远处的街道上,却是涌来一帮农户,赤着脚叫嚷着往黄鹤楼而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人故意配合还是怎么样,这些农户居然来到了黄鹤楼前才被拦下。
“王爷,楼外来了一群农户。”
李宽出行,席君买自然是带着一帮楚王府的护卫分布在黄鹤楼各处。
这些农户刚刚出现,他就发现了不对劲。
“楚王殿下,这帮刁民最爱闹事,下官去处理即可。”
一旁的王峰听到席君买的话,脸色一变,赶紧起身。
不过,鄂州刺史方伟倒是面色镇定的坐在那里,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陛下任命本王为黜陟使,为的就是延问疾苦,观风俗之得失,察政刑之苛弊州。这些农户既然想见本王,那本王就去见一见。”
今天这事透露出一股古怪。
自己今天才来到鄂州,按理说鄂州府大部分人都不知道自己的到来。
偏偏这些农户居然能够准确的找到黄鹤楼面前来,还说要求见自己。
很明显,这里面应该有什么故事在里头啊。
这鄂州府的各级官吏,看来不像是铁板一块的样子。
“王爷千钧之子,岂是这些田舍奴想见就能见的?就让下官去处理吧。”
王峰说话的时候,额头上忍不住开始冒汗。
千算万算,他也没想到对方会动手的这么快。
这江夏城里,还有些东西自己没有来得及处理呢。
“放肆!王峰,这楚王殿下想见谁,莫不成还得听你的不成?”
一旁的鄂州刺史方伟起身冲王峰呵斥了一句。
“楚王殿下,下官绝无此意啊。”
王峰满怀怨恨的看了一眼方伟,然后赶紧给李宽解释了起来。
作为琅琊王氏的核心子弟,王峰在鄂州一直跟刺史方伟不大对付。
西晋末年永嘉之乱时,琅琊王氏自临沂衣冠南渡、举族迁居金陵,后来再分布到江南各地。
虽然和太原王氏比起来,唐朝时期的琅琊王氏已经大为不如,但是却仍然是江南道有数的世家。
像是方伟这样寒门出生的刺史,基本上拿他没有太大的办法。
“王爷,要不属下去了解一番,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今天的事情透露出古怪,王玄策担心这些农户里面会不会有人对李宽不利,所以提出由自己去了解情况。
“不用,本王想看一看真实的鄂州到底是什么模样。”
李宽说完,径自往楼下而去。
这个年代的农户,敢这么聚众来到黄鹤楼外要求见一个亲王,可以说是冒着巨大的风险的。
甚至说是冒着生命危险也不为过。
李宽很好奇,是什么原因让他们愿意冒这个风险。
“还我水田!”
“官商勾结,私吞良田!”
“还我粮食!”
当李宽在席君买等人的拥护下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时候,就看到一副杂乱的游街场面。
“楚王殿下,这些农户似乎是关中迁移到鄂州种植南洋水稻的移民。”
方伟一眼就看出了这些人的来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早就知道了的原因。
“怎么还有突厥人?”
李宽看到人群之中,还有一些长相明显跟唐人不同的人员混在里面。
方伟:“这些突厥人应该是云中都督府内迁到鄂州的移民,也是来开荒种植水稻的。”
“各位,楚王殿下已经下来了,你们有什么冤情,都可以说出来。”
王玄策往前走了几步,来到了农户们的面前,开始询问了起来。
“请楚王殿下为我们做主啊。”
王峰听了脸色一变,担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