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周恒他们的车马直接来到北山。
这次回来的人不多,朱三福、旺财、张景瑞和铭宇四人留在通州,朱三福负责修路的事儿,张景瑞和铭宇帮着做统计,毕竟备料调拨安置人员,随时调派人手都需要缜密的计算和规划,这二人干的很热闹。
旺财开始跟着弄暖房,毕竟这里要做成最大的育种基地,结合京城还有大同的经验,他提出了自己的想法,施工也有所改动。
至于皇家工学院的那些学习建筑的,完成基础知识后,全都调到各个工地,参加实践活动,学习育种还有田间管理的,也都跟着去清理秸秆还有松软土地,维护水渠。
而回春堂众人,也都留下,毕竟通州此时的流动人口激增,加上还有这些工人免不了磕磕碰碰,所以分号开门就是忙,患者流量不比京城的总号少。
周恒带着朱筠墨、秀儿、春桃、张婶子、薛老大、庞霄、庞七、庞八这几个人赶回来的,三架马车停在医学院门前,刚跳下车,一个身影就快步窜过来。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方华,这北山现在就他一人坐镇,这么多事儿够他忙的,周恒脸上带着笑说道。
“小方公公辛苦了,这些日子着实太忙了,北山如何,可有什么人闹事儿起刺儿?”
方华一脸笑容,“公子回来就好,一切如常,没有什么人敢闹事儿的,苍老将军坐镇,这些小鱼小虾都收敛了很多。”
周恒笑了,这是官话,自然在这里不能说什么,众人一起回到医学院的办公室,上楼的时候,能看到院子里面有很多人在跑步,穿着统一的学员服,许是军中过来的人,气势上看着就很鼓舞人。
秀儿带着春桃和张婶子先去忙了,毕竟多日未曾回来,还是要去女子医学院看看,那边听说招收了很多学员,这让三人都很兴奋。
周恒也没拦着,毕竟在北山还是放心的,只要不回京城就行。
霄伯带着庞七庞八也隐去身形,薛老大去张罗带回来的东西如何归置。
朱筠墨和周恒进入办公室,方华赶紧倒上茶水,热情地仿佛他是主人,周恒只是笑着,喝了一口茶,这才看向方华。
“京城的事儿,能说的都跟我们说说吧!”
方华一脸神秘,凑近周恒和朱筠墨,脸上都是兴奋的表情。
“让人传信儿给霄伯,就是因为京城异动,这一个月,陛下隔三差五上朝,其他的事儿都是太子管着,不过太子爷转了性子,非常聪明,只是做分内的事儿,并没有什么逾越。
只有三皇子府中算是热闹,前两天更是大摆筵席,听说贤王妃还有七个侧妃和侍妾都一起有孕了,陛下赏了一大堆东西,三皇子更是满街发赏钱,别提多热闹了!”
周恒眨眨眼,朱筠墨知道怎么回事儿,指着周恒刚要脱口而出,这是周恒的功劳,被周恒在桌子下面狠狠踹了一脚。
“周恒.......”
周恒赶紧点头,迎着方华看向自己的目光。
“这事儿确实可喜可贺,看来要派人去送些礼物庆贺一番。”
方华咧嘴笑了,一脸神秘地凑过来。
“确实该庆贺一下,想来伯爷和世子并不知道,贤王府就一个女儿,再无子嗣,京城风言风语传的不堪入耳,不过这次好了算是扬眉吐气。”
周恒有些乍舌,现在能查出来有孕,最早也就是一个多月前三皇子奋斗的结果,那时候可是刚刚术后解禁,七个有孕的,这是多努力奋斗?
朱筠墨看向周恒,他已经明白,周恒不希望跟方华说太多,尤其是跟三皇子之间的关系,毕竟言多必失。
“一会儿送些五粮液,然后再准备一些保胎的药物,还有我们拿回来的那些新奇刺绣和布料送过去如何?”
周恒点点头,“可行,晚些要不我们过去一趟,这个道贺虽然晚些,也还是要亲自去显得重视。”
方华摇摇头,赶紧摆手说道:
“派人送去就行,至于去贤王府还是算了,毕竟最近这样乱哄哄。”
周恒这才抬头,他就是希望方华讲讲京城的事儿,至少能说的要多说一些。
“小方公公还没说,到底京城怎么了,为什么不能回去?再者我还想进宫去看看陛下,陛下的身体到底怎样,我看看能否帮着诊治一番!”
周恒说得非常诚恳,方华叹息一声,他知道今儿必须说点儿什么,不然真拦不住这俩人。
“陛下就是累了,刘院使在宫里照顾着,都没出来过,各位皇子还有大臣求见都被挡在外面了,过多的话不能说,不过你放心,陛下没什么大事儿。
不过,朝堂上这些大臣们可是有些不安分的,又是议储,又是分权,太子比较沉稳,所有事儿都不发表言论,更没有表态,只是说一切等着陛下定夺,各项政务的处置,不冒进也没有过于苛责。”
周恒眯起眼,显然这不是太子为人处世的方式。
平日如若到了这样的时刻,太子早就跳出来,指手画脚,或者是直接大包大揽,显然有人背后操控。
方华虽然没说全,可意思已经非常明显,讲完这些还朝着周恒眨眨眼。
“伯爷能明白我的意思吧?”
周恒点点头,方华接着说道:
“厂卫的人都已经放出去了,大伯自从接到你的那封信,人就怪怪的,我也不敢多问,他分配任务的时候,我听到一部分。
说是最近京城周边汇聚的人有些多,川南和江南各地今年并未报什么灾荒,可流民已经涌入,倒是没进京城,不过周边都汇聚了不少,闻尚书用太子的名义,直接设立了粥棚,算是安抚住这些人。
可现在晚上天气已经见凉,这些人如若还是留在京城,一入冬将死去大半,毕竟太子着手办的,三皇子他们并未插手,很多朝中大臣因为此时讨论的非常激烈。”
周恒沉默了,突然来了很多流民,大体知晓是从川南和江南来的,这些人也没有诉求,更没有朝着京城内涌动,只是聚集于此,怎么听怎么觉得怪异。
难道......
周恒一哆嗦,似乎自己想的有些深,不过也不是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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