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即使学校的学费完全减免,可是那些孩子每天上学都要走很远很远的路,无比艰难……唉,你知道那些山路有多难走吗?不但很多地段都是上坡或者下坡的,一点也不平坦,关键是那路还非常崎岖,有的靠着悬崖,一不小心就有掉下去的危险,唔,就算我们这些成年人去走也非常难的,可那些半大孩子却每天这么走,当时我们那些老师看了都很难受,也很受感动……”
“老师,我填完了。”
陈牧赶着把表填完,连忙上交给光头老师。
他实在不想再听光头老师的话儿了,听着心里真不好受。
他同时也有点想明白了,光头老师大概就是去了一趟山区,深受教育,所以才会对他这么痛心疾首,急切的要分享这些种种。
“你别急着走,我看看填得对不对。”
光头老师叫住陈牧,让他耐心的等候,然后一边看起表格,一边继续说:“像你们这种城里孩子,恐怕一辈子都没办法知道那些孩子的难处,他们不是不想上学,而是真的没办法,除非学校就建在他们家门口……”
陈牧老实的站在光头老师的办公桌前,心想不带这样的,我真的已经知道错了,回去肯定反省的,您有必要这么揪着我继续进行这么深度的教育吗?
“要让那些有困难的孩子能够更轻松的上学读书,我们每一个人都有一份责任,你自己都没能好好上学,又何谈担负起这一份责任呢?你要好好想想我说的,只要想到那些孩子,或许很多事情就能克服……”
“叮铃铃……”
就在光头老师滔滔不绝的时候,陈牧的电话铃突然响了起来。
光头老师不得不打住这一番语重心长的劝诫,摇头轻叹。
陈牧挺不好意思的接通电话,在光头老师恨铁不成钢的目光下,冲着电话那一头“喂”了一声。
“小牧,是我哩。”
陈牧一听电话那头的声音,就知道是维族老人了。
维族老人的声量特别大,话筒完全挡不住他沉浑厚重的嗓门,在空气中穿透出来。
陈牧歉然的看了光头老师一眼,冲着话筒道:“艾孜买提大叔,不用那么大声的,我听得清楚,嗯,你打电话给我有什么事情吗?”
话筒那边的维族老人听了陈牧的话儿,顿时把是嗓门压低了一点,可以依然很大,能够完整的冲出话筒:“是的哩,小牧,我打电话是先告诉你啊,学校已经建好了。”
陈牧有点疑惑起来:“啊,这么快吗?上次不是说要再过一星期才能建好的吗?怎么今天就建好了?”
维族老人扯着嗓门解释道:“本来是说要一个星期以后的,可是这几天工程队的另一个工程也完成了,所以又过来了一批人,人多了干活就快哩,所以今天就已经建好了。唔,就等着屋子里头再抹好石灰,干了就能用哩。”
“太好了,那孩子们就能上课了。”
陈牧也很高兴,一来是为孩子们感到高兴,二来则是想看看自己的“农”字进度条会不会有一个大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