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会!”阚所长斩钉截铁地看着任教授,咬牙道:“不会!哪怕是我今天不换心就会死,哪怕我没有等到遗体捐赠的人,我也不会想要活体移植,因为我活下来却害死了一个活人,我一辈子都会有负疚感!这些年,在你手上,死过多少活人,难道你一点负疚感都没有吗!”
任教授楞了一下,旋即几近癫狂地道:“不,我这是为了人类,为了医学的进步,不是你们说的这样的……”
“醒醒吧,即便没有你,医学上依旧会有长足的进步,而且那些进步,一定不是你这样,用这么残忍的手段换来的。”徐夷光冷声打断任教授的自我蛊惑。
说完,她看向朱鹏明,“把人抓起来,送警察局吧。”
朱鹏明反应过来,上前几乎毫不费力地按住了任教授。
他是个练家子,就算任教授再怎么挣扎,也挣脱不开朱鹏明的钳制。
朱鹏明从旁边的架子上,找到绳索,轻而易举地绑住了任教授的手脚。
最后,就在任教授的否定,和自我高潮里,将人押上了车。
徐夷光回过头,见魏博扬还抱着那颗头,打趣道:“这么喜欢这颗头啊?”
魏博扬闻言,才想起来,自己手里的东西,面色一变,顿时怕了,“小仙女,这……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徐夷光指了指朱鹏明开着的车,“你和老朱一道,带着这颗头去警察局呗。”
魏博扬一愣,“那你们呢?”
听徐夷光的意思,是不跟他们一起了吗?
徐夷光解释道:“这案子,我不好再跟着掺和,反正现在物证人证已经有了,基本上可以定案了,我就不去了,阚所长是违规自己背地里查这个案子的,他也不好去,就麻烦你了。”
阚所长闻言,面色紧绷地点点头。
魏博扬听到这儿,只好嘟囔着:“那好吧。”
随后,他就跟朱鹏明上了车,押着任教授去警察局。
看着车子离开,阚所长呆呆愣愣地说了一句话。
“夷光,你说当时许嘉兴发现要害自己的人,是他敬重的老师,他在想什么?”
徐夷光侧目去看他。
阚所长眸光呆滞,“当时,许嘉兴躺在手术台上,浑身没有麻醉的时候,他又在想什么?”
徐夷光闻言,摸了摸下巴道:“大概在后悔吧?”
阚所长看向她,“后悔?”
“对啊,后悔认识任教授这个老师,又或许,后悔没有阻止任教授这个丧心病狂的研究计划。”
徐夷光说着,抬头望天,“不过,他有没有后悔,有哪种情绪,现在都是我们在胡乱猜测的,谁都不知道,他当时是怎么想的。”
阚所长闻言,默然片刻,道:“我觉得,他一定和你说的一样,后悔了。”
只是阚所长没有说,许嘉兴是哪种后悔。
或许,两种都有。
没人说得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