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徐夷光推开门进去,就看到郝强侧面朝里躺在病床上,头上裹着一圈纱布,后脑勺位置的纱布上更是弥漫出一点点的血色。
似乎听见了动静,他沙哑地道:“我暂时没事,不疼了,你们该做什么就去做什么,有事的话我会叫你们的。”
“郝强叔叔。”徐夷光开口道:“是我。”
郝强那边顿了一下,蓦然翻身,但动作太大,后脑勺摩擦到了枕头,他的五官顿时疼得挤在了一起。
徐夷光连忙上前扶着郝强,让他侧躺躺好。
郝强躺下来之后,缓了缓,看着徐夷光,犹疑不定地道:“你……怎么在这儿?”
“我爸在这医院啊。”徐夷光看了看,拉过旁边的椅子,在病床边坐下来,望着郝强,“正好你同事来问我爸的口供,我没见到你,就问了一下他们你怎么没来,他们才跟我说,你受伤住院了。怎么样,伤势没事吧?”
郝强微微摆手,故作轻松道:“没事,就是后脑勺上被开了个口子,已经缝合了,休息两天就好了。”
“你这伤势,可不像是没事的样子。”徐夷光瞥了一眼郝强头上已经染血的纱布。
郝强扯了扯唇角,望着徐夷光,目光忽然有点深沉,“我记得你昨天从派出所走的时候,跟我说过一句话。”
他的声音还有点沙哑,目光也有一些迟缓,但在说起这句话的时候,坚定清澈了不少。
徐夷光眨眨眼,扯唇一笑道:“可是我的话,叔叔没听不是吗?”
“我……”郝强似乎有点尴尬,“我当时没想起来。”
徐夷光见他的唇角有点干,起身拿起一旁的暖水瓶和搪瓷缸子,倒了一杯水递给郝强,“怎么回事,真是见义勇为把自己弄成了这样?”
郝强接过杯子,只是歪着头沾了一点水,润一润唇角,侧身总归不好喝水的,他便将杯子放下来,“算不上是什么见义勇为,我就是在回家的路上,碰到个小屁孩儿在抢劫人小卖部,老板娘脑袋也被他开了瓢,我寻思着总不能让他把人打死,就冲上去了,结果就把自己搞成了这样。”
徐夷光笑道:“那您就是见义勇为啊。”
郝强害臊似的拉了拉唇角,“也不算了……”
“那个老板娘后来没事了吧?”徐夷光问道。
郝强:“她应该没事了,我当时让她出去报警来着,她跑出去在路口喊起救命,引了不少民众过来,我这才保住一条命的,听我同事说,她伤势也挺严重的,现在也在医院里头。”
徐夷光正了正色,点头道:“那还好,起码你们都保住命了。”
“是啊。”郝强心有余悸地提了一口气,“你都不知道,我当时感觉后脑勺被人开了的时候,我还真以为我死定了,没想到,我还能活着。”
“善有善报,你这是帮人,且这件事并不是死劫,只是伤身而已,好好养伤,伤好就没事了。”徐夷光安慰道。
郝强闻言侧目看着徐夷光,声音有点发沉。
“小姑娘,你说算命这事是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