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测的背景,会不会好些?
一夜烦恼。
最郁闷的是,还做了一个梦,梦见的,就是吊着的吕蕾。
在梦里,我一直在逃避看她的脸,可是她的身子吊着不停的转向我,我就跑,跑不出那个小小的禁闭室,我就一直绕着她转。
当我吓醒后,我把灯开了,他妈的太吓人了。
整夜都没敢合眼了。
明天会好的,天亮会好的,我告诉自己说。
没想到起来后去上班,才知道事情变得更加严重。
死者吕蕾的家人在监狱大门口挂横幅,放鞭炮,大闹,横幅白底黑字,写着还我女儿命来这样的字。Xx女子监狱逼死无辜女犯等等。
这太狠了,之后马上有人围观,不仅如此,他们还给电视台,报纸等新闻媒介的记者打电话,记者也来了。
我坐在办公室里,是同事告诉我的,我想打电话问问指导员我该怎么做怎么办,可是指导员不找我,上级领导不找我,我也不知道到底找不找的好。
如果有事,我想她们会自动找上门来。
一早上,从心理咨询辅导办公室,到B监区的办公室,除了有同事告诉我说外面死者的人在闹事,没人找我。
到底要不要找贺兰婷帮忙?可我现在怎么找她?
我不能直接跑她办公室,况且她还不一定在呢。
可我就这么等死不成?
要不我请假出去,然后给贺兰婷打电话求救?
我不能这么等死,这么一想,我打算下午就请假出去。
到了中午去食堂吃饭,同事告诉我说,闹事的全被带走了。
全被警察带走了。
难道就这么结了?
我心里没那么难受了。
这监狱里犯人出事,家属肯定会难过,闹事也能理解,很多犯人家属第一时间,都会想到监狱管理人员身上出了问题,所以才逼得犯人自杀,特别像现在这种情况,直接写着监狱管理人员名字的,更不能不让家属怀疑监狱管理人员对犯人进行过虐待等等。
我去找指导员请假签字,但是指导员不在,我没辙了。
下午,在心理辅导办公室,我还是如坐针毡。
电话终于响了。
我期待的,我害怕的,电话响了。
期待这事能了结,害怕调查的结果对我不利。
是指导员打来的电话,叫我直接去监狱长的办公室旁边的会客厅。
监狱长办公室旁的会客厅,那么严重。
我想到了很多不好的东西,想着过去后,直接是一副手铐锁在我手上,或者是面对着一大群死者家属,被打得体无完肤鼻青脸肿,也许被打的时候,还一大群记者给我照相上报纸,或者是直接被s法厅的人给带走,然后带到拘留所,然后被起诉,然后判决,最后赔偿接着到了男监狱?
越想越害怕。
不会的,我不是杀人凶手,人不是我杀的,朱丽花也说,人又不是我杀的,不会有什么大事的。
尽管自己说不怕,但到了快要揭开答案不知是福是祸的时候,心里面还是很害怕。
走到了那边的办公大楼,然后上楼,找到了那个很大的会客厅。
会客厅里,空荡荡,里面还有个小的开会的会议室。
我想,会不会在里边,然后往里边走。
会议室里,果然有人,只有一个人:雷处长。
雷处长坐在会议室的圆桌旁,他的面前,只有一包红河烟,没有文件,没有公文包,什么也没有。
“首长好。”我看到他,急忙打招呼。
怎么只有他一个人,这是什么情况。
“坐,小张。”他还是那么威严,据说不怒自威的人,天生来就是有福气的。
“我,我不敢坐。”
“别怕,坐吧。”他又说。“坐坐坐,你害怕什么你没做亏心事。”
我战战兢兢的把凳子拉到离圆桌两米左右地方,坐下,面对着他,像个小学生。
“请问首长,我可以给你敬烟吗?”我坐了好久,他只看我不说话,我没话找话,只好掏出烟来。
可是掏出来后,我又后悔了,他抽六块钱红河,我掏出来芙蓉烟,这不是,这不是要找死吗。
但是话已经说了,烟也拿出来了,我抽出了烟递给他。
他倒也不客气,接过去拿着桌上的打火机点上,然后问我说:“很多女犯人都觉得你人很好,你知道吗?”
女犯?很多女犯?我很好?我不知道。
“不知道。”我实话实说。
有谁会觉得我好呢?丁灵,薛明媚,估计还有那个D监区的活死人女犯,哪有很多女犯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