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微境合品……少说也是百夫伍夫级别了吧……
随着银枪带走的人命越来越多,慕容姗已经依稀感应到天谴气意。
蜂腰徒扭,一崩而跃,在空中旋转一圈之时,银枪荡过半圈,逼退了身周士卒,正好视线再次看到父亲慕容陆与无双将军吕奉的战局,吕奉手中的方天画戟径直将地面轰击出巨大深坑,那二人的战斗波及的百姓数量更加庞大,而二人的仙道境界亦更高,估计等不到分出胜负,天谴就会降临了吧……
无论是父亲、母亲,还是六万大雪骁骑……都是报着死志而来……而留在北门天关的大哥、剩余的慕容军,多半会跟楼兰发生剧烈冲突吧……不落之壁垒……北门天关一定会无事,大哥也一定会平平安安的吧……
越是思虑,就越是出神,毕竟处在时况瞬息万变的战场,纵然拥有远甚士卒的超强实力,但是犯此兵家大忌,慕容姗受到了理所当然的惩罚。
后腰之处,两把战刀各从左右一斩一突而来,回过神来应对之时已觉稍晚,慕容姗只好调运体内灵力集中涌向后腰,加强护身灵盾的防御力。在预想之中,那两名士卒不过尘微境修士与三品武者,当不能斩破护身灵盾,最多造成撞击。
未料,明明已经运转灵力加强防御,护身灵盾却在斩突袭身时脆弱得如同瓷器一般应声而碎,蓬血飞溅。
“唔……”慕容姗闷哼一声,忍着剧痛将灵域汹涌一涨,银枪以回马之姿荡过,一击奏功的两名士卒知道慕容姗是高阶仙道修士,并不贪功冒进,从容避开了这计仓促使出的回马枪。
另外方向的士卒见慕容姗
踉跄几步,腰间血流如注,不给慕容姗喘息机会,合身攻上。
与高阶仙道强者的战斗,唯有一条残酷的法则,用人命去填筑攻伐的堡垒,以性命去为战友创造胜利的机会。那两名战友的斩突奏功,不似先前几如确在精钢之上,震得虎口开裂却无实质创伤。
慕容姗调运灵力封堵住腰间伤口,避免因为失血过多而造成意识模糊,脑袋眩晕。
根本来不想仔细探查护身灵盾变得脆弱不堪的因由,只是猜到估计与收割过多人命,那冥冥之中将降未降的天谴有关。
面对从左右突进欺近的死字旗士卒,银枪一寸长一寸强的优势由于距离过近而变作劣势,无奈之下,在战场中讲究堂堂正正的慕容姗暗叹一身,左手一晃,无字秋风出现,密布机关的阴险折扇化作羽翎暗器,从扇骨尖端射出淬毒的幽荧钢针,分别击中左侧两名士卒的额头与脖颈,毒素发作再快,也需要一定时间,而钢针毕竟细小,因为出手仓促,命中之处亦非要害,创伤不足以瞬间致命。
已知必死的两名士卒释放出生命终末的光与热,为了心底的忠诚,为了骨子里的执念,斩出了最后的一刀。
缺乏后劲的斩击没有给慕容姗造成太多困扰,来自右侧的攻势方为应对之关键,不过,生怕再次出现护身灵盾脆弱不堪的状况,慕容姗也不敢再任由刀斩临身,猛一下腰让过左边先发而至的刀斩,复旋身朝右荡开银枪。
由于动作过大,头胄掉落,再扯离了束发的丝带,一头及肩秀发飘散。从右侧攻来的两名士卒有一瞬怔愣,没想到已经死去数百战友,还没能击毙的仙道强者,透过头胄展露在外的眼眸如同鹰隼一般锐利的敌军悍将,竟然是一名女子。
眼中满含死志,却不乏欣赏敬佩的两名士卒没有因为敌人是女子就心慈手软,那女将下腰复起,下盘不稳,身影不定,侧旁两名战友以死争取来的机会,必要好好珍惜!
银枪以斜荡之势袭进,更靠近银枪的那名士卒展颜一笑,竟然放弃了继续进攻,反以血肉之躯抵住银枪,给予主攻的战友更佳的奏功之机。
慕容姗暗道一声不好,果不其实,迅猛银枪击破了那名士卒的盔甲,余势更斩骨肉,那士卒在死前拼死收缩起浑身肌肉,双足立稳,身躯下沉,终以几乎被腰斩为代价,将银枪阻挡。
超凡脱俗……其实凡人之力根本没有想象之中的那么脆弱嘛……这样……真好……
为了限制大雪骁骑在开阔地带发起骑兵冲锋的优势,吕奉以请君入瓮之策,选择与大雪骁骑在玄阳城中发起巷战。巷弄虽不算窄小,先前倒也发起过数次冲锋,带走死字旗多条性命,奈何战局至今,战马早已无用,双方变作白刃步战。
而死字旗为了应对慕容姗,更悍不畏死的牺牲已近半千之数的士卒,将慕容姗从大雪骑士座中孤立开来。
凌空踏虚的能力,也早在双方士卒死去多人后受到无形之力的禁锢,无法施展。即便依然存在,此情此景亦无力施展。
身前的攻袭已无力顾及,更惶论先前在后方避过枪扫的士卒业已重新欺上。面对死境,慕容姗展颜一笑。
以超凡境修士血祭,好歹比得上千数的士卒吧?
怎样也算帮上老头子大忙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