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大哥可有带回何物?”沈木兮忙问。
“有!”知书慌忙将一旁的袋子拖出来,“就是这一袋东西,我还没来得及扒开看看!”
沈木兮起身,快速打开了袋子,里面装着一些杂草,但是扒开这些杂草,能看到中间藏着的一个小布袋,“是了!一定是这个!”
陆归舟之前就是为了这些东西而离开东都,如今身负重伤,恐怕也是因为这些东西。
“这些是什么?”步棠不解,“我看他昏迷之前,一直死拽着不放,难道就是你想要的东西?”
“是!”沈木兮握紧手中的布袋,里面这两味药极为珍贵,放眼天下都未必能寻着太多,是以就这么一星半点,亦胜过黄金万两,“有这两样足矣!步棠,你脚程快,我开了药,你现在马上回医馆抓药,我在这里调制药引等你。”
“好!”步棠颔首。
待写了方子递给步棠,沈木兮瞧了眼巴巴的知书,“你现在去帮我准备热水和浴桶,再帮我把你家公子放进去。”
“好!”知书点头,临了呐呐的问了句,“要、要扒衣裳吗?”
沈木兮捏着药材的手猛地一抖,竟是有了几分心虚,“哦……不用!”
须臾,待步棠抓了药回来,知书已经将还剩一口气的陆归舟放在了浴桶里。
内室薄雾氤氲,沈木兮让二人将药炉药罐搁在外屋,关上房门不许二人进来。
“你说我家公子,还能有救吗?”知书捏着蒲扇,一个劲的趴在门口张望,奈何就这么一条细细的门缝,而里面雾气太大,什么都看不清楚。
“哎哎哎,疼疼疼疼……”
步棠扯着知书的耳朵,笑得凉凉的,“你小子是不是活腻了,沈大夫说了不许靠近,你都当耳旁风?既然这耳朵没什么用处,不如掐下来与我下酒正好!”
“疼疼疼疼!你放手,你快放手!”知书疼得就差喊娘了。
步棠一脚踹去,踹得知书那小身板,在地上连滚了数圈,重重的撞在墙角,这会连疼都喊不出声了。
“再敢废话,我就废了你!”步棠冷哼,手中剑重重落在桌上,“沈大夫说不许靠近,那便是谁都不许!听明白了吗?”
知书只觉得骨头都断了,好半晌才从地上爬起,再也不敢趴着门缝偷看。步棠这死丫头是个十足十的狠角色,她说一,绝对不会做二,是以……知书是真的怕了她,老老实实的蹲在墙角。
“还愣着干什么,滚过来煎药!”步棠一脚将地上的蒲扇踢到知书跟前。
知书差点没哭出声来,狠狠的抽泣两声,捡蒲扇乖乖蹲坐在门槛上煎药,这女人如此凶悍,活脱脱一母夜叉,看以后谁敢娶!
“你最好不要在心里骂我,否则我就扒了你的皮!”步棠瞧着知书那小声嘀咕的模样,勾唇笑得邪冷。
知书手一抖,赶紧煽风、点火、煎药!
室内。
沈木兮已经划开了自己指尖,将鲜血滴在杯盏里,喂进了陆归舟的嘴里。
她的血,能解百毒,但是极损其身。可是解百毒,不代表能解百蛊,能解蛊的是用心头血,喂饲原蛊而在丹炉里生出的幽冥之花。 然则心头血何其珍贵,不到万不得已,她是绝对不会去剜的。昔日留在心口的伤,早已完好如初,连半分伤痕都没留下。
热水浸泡,陆归舟面如死灰的容脸,渐渐的浮现青白之色,好似有了几分生气。
“陆大哥,你是怎么沾上美人恩的呢?”沈木兮皱眉,继而以银针渡穴,令毒汇于一处,以便她能引蛊出身,不至于蛊虫乱窜,否则……陆归舟必定心脉俱损而亡。
是那些人想要夺药?
他们知道她会解毒,所以百般对付她。
知道陆归舟去找药,所以千方百计要杀了他。
沈木兮的额头上有汗涔涔而下,施针是容不得半分疏忽的,否则扎错了穴位,会出人命。
事毕,她从自己的药箱里取出一枚丹丸塞进嘴里,剧痛瞬时从心口处传来,过了半晌才缓过劲来。因为这般疼痛,折磨得她有些气虚,便倚着浴桶坐定,以刀刃划开了陆归舟的掌心,继而又划开自己的掌心,两手贴合,双手紧握,置于水中。
血一点点的溢出,慢慢的晕红了浴桶里的水。
有东西从伤口处窜出,磨灭,再窜出再磨灭,周而复始,源源不绝!
脑子有些发沉,沈木兮伏在浴桶边的小桌上歇着,想着先歇一歇,待外头的药熬好了再说。
可这一睡还真是了不得,却不是被步棠和知书唤醒的,而是被踹门声惊醒的。匍一睁眼,是某人狠戾如刃的眸,就这么咬牙切齿的盯着她。 沈木兮倒吸一口气,因着刚睡醒,又因失血,这会还有些发蒙,当即白了一张脸,望着门口捏着蒲扇直打哆嗦的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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