号,就好像侮辱了这位公主的嘴巴。
“公主有话就直说,您也不用我小嫂嫂,像以前那样唤我田妃就行。”贤妃冷冷淡淡道,“我出生不如公主尊贵,不太在乎称呼。”
“往日我有不懂事的地方,还请小嫂嫂多多包涵。”乐阳长公主知道贤妃对她心有不满,但她心里很清楚,比起这些,贤妃更想让儿子登上帝位。
贤妃捧着茶盏不说话。
“文人的笔,无形的刀。”乐阳长公主继续道,“谢家在南方的地位如何,想必你也知道,让两个小辈结亲,是对你我都好的事情。”
“呵。”贤妃讥讽笑道,“你把谢家说得这么厉害,是想干什么,造反吗?!”
乐阳长公主面色冷了下来。
“别以为你家的女儿是能下金蛋的母鸡,就算她是金子做的,那也只是母鸡,不是凤凰。”贤妃嘲讽道,“太子不要的女人,就想塞给我的儿子,你以为我们母子是什么,捡破烂的吗?!”
“我不管谢家有多厉害,反正我就是看不上。”贤妃站起身,忍气吞声多年,终于有了发泄的机会,贤妃骂得十分畅快,“真要那么厉害,就不会把女儿当货物一样送来送去,东家不稀罕要,我西家也看不上。谁愿意娶,就让谁娶去,别来恶心我。”
“好!”乐阳长公主气极反笑,“田氏,你今日给本宫的侮辱,本宫记下了。”
“记下便记下,公主长得人模狗样,做的事却像老鸨,我们家明昊是正经孩子,消受不起你家姑娘。”贤妃假装朝地上啐了一口:“您且好走,我便不送了。”
乐阳长公主气得两眼发黑,出门的时候,还踹翻了临翠宫两个花瓶。
“哼。”贤妃看着摔坏的花瓶也不生气,反而神清气爽地甩了甩帕子,“小贱人,想把我们母子当棋子用,本宫是傻的吗?”
说完,她把帕子往脸上一捂,干嚎着往宸阳宫跑。
做女人的,被小姑子欺负了,不就得告诉自己丈夫嘛?
这两个花瓶,可是儿子特意给她带回来的,虽然颜色花销了些,样式丑了些,但那也是孩子一片心意呢。
从头到尾没机会说话,坐在角落里的英王目瞪口呆地看着空荡荡的门口,神情茫然得好像看了一场大战。
看来平时母妃骂他,还是温柔了不少。
到底是亲儿子,待遇就是比别人好。
他走出临翠宫,没走多远就看到乐阳长公主的二女儿正在御花园里赏花,赶紧转过身拔腿就跑。
“英王……”谢瑶虽不喜英王,但她知道母亲有意让她与英王联姻,所以见到英王,她主动开口问好。
哪知道一句问安还没说出口,英王就忙不迭跑开,好像她是看一眼都可怕的怪兽似的。
“脑子有病。”谢瑶低声骂了一句,气得转身就走,刚好与一个捧着画卷的太监撞在了一起。
“你是哪个宫里的,走路不长眼睛么?”谢瑶的贴身丫鬟赶紧扶住谢瑶,把滚到脚边的画卷踢开。
系着画卷的红绳被踢开,露出了半截画。
“这画的是什么鬼东西。”贴身丫鬟又骂了几句,扶着谢瑶往回廊上走。
谢瑶心中怒火高涨,但向来温柔善良的她,是不会责骂一个不小心犯错的太监,所以她只是沉默地让婢女扶着走。
“五皇子殿下?”月亮门后,有个人正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谢瑶被吓了一跳,看清此人是五皇子姬宴丘后,她露出一个柔弱的笑容:“见过五皇子殿下。”
谁知平时温和好相处的五皇子,只是眼神寒冷地看了她一眼,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
谢瑶:“……”
宫里的这些皇子,脑子都有病?
没一个正常的吗?
花琉璃听说太子在东宫准备了好吃的,又特意遣人来接她入宫,连假意推辞都没有,就答应了下来。
刚进宫门,她就看到五皇子带着一个垂首丧气的小太监往这边走,她停下脚步,向对方行礼问安。
“福寿郡主。”五皇子看到花琉璃,绷着的脸上有了笑意,“你这是上哪儿去?”
“臣女有事要去东宫一趟,殿下这是打哪来?”没脸说自己是去东宫蹭吃的,花琉璃见这对主仆脸上带着点委屈之色,有些后悔自己多嘴了。
“我今日晨起时忽然灵感大发,作了一幅旭日东升图,本打算献父皇,哪知半路上发生意外,画卷沾上了脏污。”五皇子就连沮丧的样子,都带着优雅,“身为儿子,怎能把脏污的东西送给父皇,所以我只能把画拿回去了。”
说完,他从小太监手里拿过画卷,展开画卷递到花琉璃面前:“郡主觉得,此画如何?”
平心而论,花琉璃实在看不出,五皇子的画技有什么长进,但是面对五皇子期待的眼神,她的良心并不值钱。
“殿下的画技,似乎又有所长进了。”盯着画卷看了片刻,花琉璃满脸认真道,“最重要的是,这幅画的意蕴非常特别。朝阳给大地带来光明,大地又亲近着朝阳,好一幅充满生机的旭日东升图。”
五皇子羞涩一笑:“其实也没郡主说得这么好,不过我对这幅画也是很满意的。本想把这幅画送给郡主,只是……”
原打算送给帝王的画,就算不能送出去,转送给他人也不妥。
“君子不夺人所好。”花琉璃赶紧道,“殿下的这幅画动人心魄,臣女虽得不到它,却已经把它的模样记在了心里。”
“郡主是懂画之人。”五皇子感慨,“不愧是两位将军的掌上明珠,见识与心胸果真不同于他人,令人敬佩。”
五皇子真情实意夸了花琉璃一番,才挂上笑颜出了宫。
被夸得天上有,地下无的花琉璃:“……”
皇子们夸起人来,都这么热情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