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国强趴在地上大声的哭泣,他明白,由于自己监察不严,从进入清水县便走错了路子,消耗了时间不说,还浪费了大量的资金,他不知道自己还有何面目回到玉山书院去教书。
“县尊,我不回去,费国强请求留在清水县安家,一日不能革除这里的信仰弊端,就一日不回玉山书院,辜负了县尊与师长们的期望,费国强百死难赎,只求县尊给费国强一个机会,给我一个为我蓝田县出力的机会。”
云昭想了良久道:“好吧,革除你大里长的职责,降为里长,其实改变这里的最好的法子就是屠城。
人的身体中毒了,有时候还有救,人的脑袋中毒了,救治的希望就不太大了。
我希望你在这里能有所作为。”
费国强站起身,深深一礼道:“我以命来救援他们。”
云昭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所有人,瞅着一个幼童道:“你害怕了吗?”
幼童昂首道:“不怕,县尊来了会弄死他们!”
云昭笑道:“没错,我来了之后确实会弄死他们,你觉得把他们全部弄死好不好呢?”
幼童摇头道:“不好,刘铁头,张二丫就很好,不用弄死他们,弄死他们的爹娘就好了。”
云昭回头瞅着费国强道:“连一个孩子都不如!”
费国强讪讪的道:“这是犬子!”
云昭看看幼童,再看看费国强道:“看来你不属于那群用四十斤糜子换来的人。”
费国强惭愧的拱手道:“没有经历那一场劫难,心智不稳,惭愧,惭愧,从今后,我当以教育为先,从这些还未被荼毒的孩子身上着手,努力打造出新一代的清水人。”
云昭点点头,从怀里摸出一枚亮闪闪的金币递给那个幼童道:“这是给你的,等你八岁以后,就可以去玉山求学了。”
费国强瞅了一眼金币,连忙道:“赏赐太厚。”
云昭瞟了他一眼道:“你无能,你的孩子却聪慧!”
说罢,就拖着这个聪慧的小孩子进了县衙,去看望受伤的蓝田县生员。
还好,大多数人的伤势都不重,只有陆建明的伤势很麻烦,他可能是玉山书院中为数不多的算是面目俊秀的人,现如今,被一支箭射在脸上,即便是痊愈之后,脸上也会留下一个大坑。
尽管他的脑袋肿的如同猪头一般,掰开眼皮见到了云昭,却很想下床来见礼。
“好好地躺着,刚才看了一下你的伤势,正在痊愈中,过几天消肿了,也就没事了。
就是一张脸恐怕要被毁掉了,你也不要担心,徐五想这张脸还没有你受伤后的这张脸好看。”
陆建明也是一个风趣的人,艰难的道:“反正玉山书院出来的必是丑逼,以前我还反驳两句,现在认下又如何?从众最佳!
脸皮不碍事,这里的差事搞砸了,本身就没面皮了,县尊,这里的错不是国强兄一人的过失,是我们所有人的错。”
云昭道:“谁的错,最终会有督查部来颁布赏罚,不用你来操心,好好养伤,等伤势好了,正好随我一起整顿一下清水县的风气。”
陆建明这才安心的躺下,只要县尊还有用到他们的地方,什么惩罚都无所谓。
云昭命人将县衙修整干净,将那个插满箭矢的“明镜高悬”牌子重新挂在中堂,上面的箭矢没有去掉。
在这个空间,陪着蓝田县所属生员们一起吃了一顿饭,天色也就渐渐地黑了下来。
巴爷岭上的手雷声,鸟铳声渐渐的平息了下来,云昭站在县衙最高处瞅一眼这座死气沉沉的县城。
自言自语的道:“你们怎么能不信我呢?只有我才能把你们从人生的烂泥滩中拖出来。
如果按照你们所说的神迹来看,爷爷更像是一个神祗,你们这群愚蠢的人,应该拜拜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