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话不假,齐妙跟梁安对视一眼之后缓缓点头。
齐妙看着梁汉森,开口继续道:“这样,哥你现在就去镇上。买穿山甲、地龙、蛇骨子……这些药材不便宜,你买的多,跟春喜说多给咱点儿艾叶。咱娘的艾条快用没了。”
“行,你放心,我这就去。”梁汉森拿着银票就要跑,被齐妙一把拽住。扭头看她,疑惑的又说,“啥事儿?”
“回来之后直接去我那。他不能在老宅,不然被发现就不好了。”
齐妙这话说完,梁安跟梁汉森都不淡定了。两个人刚要出声,院子里传来脚步声,梁安立马将煤油灯吹灭。
三个人全都尽量降低呼吸,侧耳听着外面。
不知道是谁起来方便,这会儿没事儿了。
齐妙压低声音,小心谨慎的继续说:“我不能总过来。他的伤一天两天肯定也好不了,所以咱们必须得把他带我那边去。至于这些日子……咱们都得小心点儿。”
“这人来历不明,身份不明,又受了刀伤,肯定是江湖恩怨。我们救他是出于道义,可也不能把咱们一家人的命赔进去,爹你说是不?”
梁安对闺女的这番说词,自然没有任何意见。点点头,开口说:“好,既然这样,那就去你那。板材你那有,就按照你先前说的,在窗户下面搭个搬床。”
梁汉森见父亲都答应了,说了句“知道了”便转身就走。齐妙看着梁安,想了一下,开口道:
“爹,你先把我送出去,然后再来接他。”
梁安点头,把闺女抱在怀里,大踏步的出了屋子。
一番折腾之后,父女带着那伤者来到了村西。
曹氏一看背了个人进来,吓得不行。
忙穿衣服起身,看着他们父女俩,蹙眉的说:“他……他在这儿会不会不方便?”
齐妙看着母亲,想了一下,说:“娘,这几日您就去老宅那边跟我爹睡。我跟我哥在这边,医者不分男女,只有病患,他在我眼里只是病人。”
简单的几句话,让曹氏跟梁安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让救人的是他们,如今若是用男女有别来……
梁安琢磨了一下,走到曹氏跟前,伸手轻拍她的肩头,说:
“闺女大了,依着她吧。这人……总得救。”
“救救救,都是你。没事儿捡什么人。”曹氏有些恼火,话也说的不讲理。
这人,明明是梁汉森救得,跟梁安没关系。
齐妙那边已经把男子的衣服掀开、准备施针。曹氏崩溃的靠在丈夫怀里,无语的闭上了眼睛。
这可……怎么办才好啊!
齐妙聚精会神的施针,根本不管曹氏跟梁安他们的反应。
不管是现代还是古代,医者的职责都是治病救人。眼前这个人虽然来历不明,可在她眼里是一条命。
几根银针下去,男子明显气息加强了点儿。伤口很深,都已经外翻,如果在她的诊所,她会用美容线直接缝合。
可是在这个地方,根本不能做。
那些小说里经常出现缝合的桥段,在她这个医者眼中无非就是剧情需要。卫生条件不对,缝衣服的线又粗糙,根本不足以达到缝合的效果。
弄不好二次感染,直接要了性命!
把针重新放回烧酒里消毒,轻声地说:“娘,给我弄些盐水来。越浓越好。”
“哎,好。”曹氏用袖子擦了擦眼睛,转身出去了。
不一会,一盆温的盐水端进来,齐妙把上次李紫玫聪的粉色锦缎扯下一块,给他擦拭伤口。
盐水遇到伤口,伤者肯定很痛。
虽然他没有清醒,可齐妙每擦一下,身体本能的抽搐,就是最好的证明。
梁安看着闺女熟练的动作,眉头深锁。真的只是睡梦中学的吗?为何他觉得不是那么回事儿呢?如今仔细想想,给媳妇儿看病时的闺女,好像也跟以前不一样啊!
屋子里很安静,除了几个人的呼吸声之外,再无其他。
齐妙把伤口清洗好之后,暂时先这样。心里倒是挺懊悔,告诉哥哥买纱布好了,这一会儿服了药,没有纱布可怎么办!
唉,还是太年轻,这些东西总是想的不全面。
微抿了唇,把手里的锦缎扔进盆里,摇头起身。
她摇头的动作,让梁安夫妻俩都懵逼了。曹氏不安的看着闺女,问:“妙儿,他该不会……”
“没有,没有没有。”齐妙忙不迭的摇头。曹氏虽然在大户人家做过管事嬷嬷,可遇到生死的事情,也难怪她会害怕。走到跟前,伸手拍拍她的手背,说:
“娘,您别担心,他没事儿,我就是忘了点儿东西让我哥买。”
“哦,这样啊,吓死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