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于赫叶垂眸冷笑,赏赐分她一半,怕是性命要她一条吧?
但她没吭声,答应下来便走了。
回到畅懿阁,卓娅将那盒淤痕膏丢在桌上,摔得瓷盒团团打转,焦急道:“娘娘,您怎么答应了,嘉妃向您要那药,分明就是没安好心,若给了她,到时候真出了什么乱子,查将起来,她肯定要反咬娘娘一口!”
“她要害人,也得有害人的本事才成”单于赫叶打开梳妆台,取出一盒气味清香的膏药,用手指蘸了一点,对着铜镜轻轻往额上的患处抹。
卓娅惊:“娘娘知道她要害谁?”
“她还能害谁”单于赫叶不以为意地轻哼。
这时卓拉也从皇太后那回来了,面色很不好看。
单于赫叶见她这样心下便明白了:“太妃果然不加理会?”
“那倒没有,太妃把奴婢骂了一顿”卓拉义愤填膺:“她说既然主子都咽了这口气,做奴才的就不该这么没规矩,再到处去挑事端。太妃还说,下次若奴婢再犯,就把奴婢发卖出去!”
“看来太妃对咱们的新王妃很有意见”单于赫叶颇为意外地挑挑眉。
“娘娘,太妃骂的是奴婢”卓拉讶然,以为自家主子听差了。
单于赫叶意味深长地看了卓拉一眼,并没有要解释的意思。
她身边不需要有太明白、太通透的婢女,那样她会觉得没有安全感。
傍晚吃了晚饭,姬臣海和姬凤鸣才从王府的库房里挑了大大小小七八口箱子走了。临上车的时候,帮忙搬箱子的其中一个小厮还手滑了一下,摔出箱子里的一堆金银之物。
可怜商熹夜被欺负了一整天的份上,姬凤瑶晚上针灸的时候出手十分温柔。
施针的过程漫长,难免有些无聊。
再加上姬凤瑶也有些好奇,便忍不住问:“王爷,您就不怕臣妾的爹爹和大哥闯出什么祸来,到时候您兜不住?”
“兜不住也得兜,谁让他们是你的亲人”商熹夜不假思索道。
原来这货这么有良心。
姬凤瑶心中一暖,握着针的手不由得抖了一抖,听见商熹夜痛得闷哼,连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臣妾不是故意的。”
“无妨”商熹夜轻声道。
姬凤瑶总觉得他此刻声音听着有些温柔的感觉,但他这人跟木头搭边,跟冰坨子搭边,就是不可能跟温柔搭边,大抵是她听错了。
施完针,自动自觉地去床下的塌上睡。
姬凤瑶委屈巴巴地望了原本属她的床辅一眼,心想,爹和大哥赶紧去抢些药材回来也好,没准就能把商熹夜的解药配齐了,这样她才有床睡啊!
商熹夜隔着帐幔都能感受到姬凤瑶那幽怨的小眼神,“你上来吧”几个字冲到嘴边好几次都灰溜溜地当了逃兵。
两人都醒着的时候躺在一起,万一他又不小心失了控,被她发现那该多丢人。
好容易熬到她睡着了,商熹夜轻吁一口气,悄然起身扒开帐慢。
两只麻木的脚掌站在地上适应了一下身体的重量,极小心地试着迈了两小步,待走得稳了些,他才悄然走到她睡的塌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