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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摆放的是江城基建第一个季度的财务报表,江亦琛以业绩太差为理由减少了经费,基建这边叫苦不迭,沈卉拨通了总裁办的电话,得知江总正在开会。
这些年,他身边的人换了一茬一茬,最后留下来的也就只有宴西。
他的脾气愈发古怪,没人能够猜到他在想什么,他已经爬得很高很高了,A市商圈乃至于京圈粤圈都知道江亦琛不能惹,惹不得,这三个字名字摆出来就给人一种威慑感。
可他似乎也不见得有多开心。把自己整个人埋进工作里面,日夜不停歇像个陀螺一样忙着,前阵子从欧洲回来,他刚一下飞机就开始吐血,最后被救护车抬到医院的,那会儿,总裁办就有人说江总连遗嘱都立好了。
可是,江总连个继承人都没有。
三十二岁的男人,有钱有颜,金钱地位权势什么都有了,但是至今仍然单身一个,难怪《人物》月刊会说江总的老婆就是整个江城集团呢。
他真是把整个生命奉献了给了集团。
…………
江亦琛开了一上午的会,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宴西送文件进来给他签字,江亦琛看了手表,已经一点了,他被那帮人折磨到头痛,磨了一上午,一个点都没有拿下来。
喝了一口极苦的美式咖啡,江亦琛在文件上快速签字问:“今晚有安排吗?”
“有,您和《人物》杂志的宫主编约了晚餐。”
“好。”江亦琛淡淡道:“晚上你和我一起过去。”
宴西颇有些为难,踌躇了一会儿还是说:“江总,我前天就和您请了假,今晚有点事。”
江亦琛也没有为难道,将签字笔合起来说:“今天什么日子?”
他翻了翻台历,看到5月20日这个日子,难得一笑:“要约会去?”
宴西脸红了。
不得了了,现在连宴西都有约会对象了,他也是该到成家的时候了。
江亦琛将台历拿在手上,翻了翻,目光看似有种怅惘。
日子就这样一点点过去,在他手中慢慢流走,不知不觉都已经快四年了。
那年她对他说,咱们两清,以后再也不见,那年她还说如果从未认识你该有多好,那年她在法庭上干脆利落认罪,将他原本的布局筹谋全部打破。
那年,她狠狠伤害自己,也最终重伤了他。
那年,他孤身走在雪地里的时候,当真是恨极了她,恨她的欺骗,恨她的决绝。
那年之后,他就再也没见过她,也从未说起过她。
自然也没有人告诉她有关的消息,一丁点儿也没有。
四年来,顾念这个名字在江亦琛这里是一种禁忌,是他心中深深的一根刺,没有人敢提到,所有与她有关的东西全部都被撤了,秘书换了好几个,再也没有人知道关于她的事情了。
当年满城风雨的事情如今鲜少有人提起。
江亦琛放下台历,低着头,叫了一声宴西的名字。
宴西回:“顾小姐,她,两个月前出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