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升,只怕是脑子有问题,
赵波对于权利的追逐或许没那么浓烈,但对于稳固老爷子留下来的百年家族他有着迫切的愿望。
自古三大喜,乔迁,生子、高升。
而现如今,有一个年过半百的人尚且还能尝一尝这喜头,谁能说他不高兴,谁能说他不够谨慎?
自上一次赵清颜的绯闻无缘无故失踪开始,胡穗便知。
赵波在无形中异常看中这次机会。
她想,他绝不会干出那等损人不利已之事。
“在如何我也是他亲生女儿,“赵书颜在做最后的斗争,而胡穗呢?
她仅是撩了人家一眼,好似听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这个笑话,足以让她将赵书颜放在傻逼的位置上。
她一个清明人,何苦去跟一个傻逼共段长?
“你笑什么?”赵书颜也好,胡穗也罢,都是戏子,只是这唱戏的二人在没有观众的情况下,谁也不愿再委屈自己去成全旁人,于是乎,赵书颜收起了自己那林黛玉一般的柔弱外表,变成了一直斗兽。
而胡穗,收起了自己好后妈,好继母的温柔面庞,变成了一个冷漠无情的女人。
说冷漠无情尚且还是仁慈了些,应当说是一个黑心黑肺手段高超精于算计的女人。
这日上午时分的医院病房内,上演着后妈与继女的狠毒戏码。
赵书颜望向在胡穗面前扳回一局,而后者,那冷若冰霜的面庞让这只斗兽的撕咬得不到半分回应。
无论赵书颜说什么难听的话语,胡穗那清冷的面庞总是擒着一丝丝轻蔑。
良久之后她冷声道;“你弄不赢我女儿却望向在我这里占得半分便宜,赵书颜,脑子是个好东西,要用起来。”
这话,简直是赤裸裸的扎心。
是啊!赵书颜连安隅都玩儿不过,这会儿、却妄想能在胡穗这里占得便宜。
这痴心妄想的程度不亚于想上九天揽月。
中午时分,宋棠来磨山,与安隅共进午餐。
安隅领着人进餐室,接过佣人手中毛巾擦了擦手,而身旁,宋棠亦是如此,
这日上午,她将将从法庭出来,便直奔磨山。
这会儿,同她聊着手中案件进展以及稍有疑惑之地,
安隅静静听着,适时的,给出一些指点。
“上午听前台说有个自称是何先生爱人的人来找过你。”
“谁?”安隅捏起筷子的手顿了顿。
宋棠伸手端起杯子喝了口水,润了润嗓子道;“其实,我也不大清楚是谁,我在想会不会是邓女士那边。”
安隅想了想、有片刻沉默,而后道:“随她去。”
“不是说怀孕了?这会儿随她只怕是得疯,”当然,这疯的人绝对不会是他们。
“成年人,犯错要承认,挨打要立正,敢当小三儿,就该做好被千夫所指的准备,”安隅说着,伸手端起跟前瓷碗,喝了口汤,那漫不经心的姿态聊着的好似不是旁人的人生大事,而是一件及其简单日常琐事。
“要真有这个觉悟,她也不会去睡别人老公了,”宋棠在一旁附和着。
简短的话语间带着丝毫的不以为意。
“你说这个世界怎么了?年轻漂亮的姑娘去找有钱的已婚男人,已婚男人翻山越岭去找那些小姑娘,图什么?新鲜?刺激?还是想碰一碰法律的底线?想试试道德能沦丧到哪里去?”
干这行干久了,看人都不是人了。
看见那些有钱的男人真的是想绕道走。
宋棠说着,摇了摇头,“我以后找老公要找个没那么有钱的。”
安隅闻言,低头喝汤的人抬头睨了她一眼,冷飕飕道;“找个穷逼要是还出去乱搞,你不是更亏得慌?”
结婚这东西,不是图人便是图财,你总的图一样。
若是一样都不图,你当结婚是学**做好事搞无私奉献啊?
安隅这话太犀利,犀利的宋棠没了言语。
犀利的徐黛目光中有丝丝讶异。
“结婚这东西,不是图财便是图人,你总得图一样,要什么都不图,你当结婚是学**做好事搞无私奉献?”
“图爱不行?”宋棠问。
爱?
安隅笑了笑,心想,到底还是太年轻。
尘世间,哪有那么多情情爱爱可以让你图的?
一见钟情不过是见色起意,日久生情都是权衡利弊。
图爱?
“在这个物欲横流的时代,两个素未蒙面的小青年因酒精上脑都可以搂搂抱抱着说爱对方爱的死去活来的,你所谓的爱,是指什么?”
这是一场浅淡,且交谈者都是漫不经心的姿态。
安隅也好,宋棠也罢,在很多时候都在饭桌上就着这些事情展开探讨。
探讨人性的凉薄,探讨着人性的苍凉与冷漠。
探讨着这个病态的世界。
“世界怎么了?”宋棠漫不经心喝了口汤。
摇了摇头,话题再度转回到案子上,“邓女士到底是个聪明人,知道及时止损。”
“她要真聪明,早就该止损了,而不是等小三儿怀孕之后,”安隅直言,话语间带着一个律师专业的刁钻。
“你说那些家境好的姑娘为什么都会看上穷伙子?是看中脸了?还是看中人了?”宋棠觉得很奇怪,她们接过太多关于凤凰男的离婚案件了。
结婚时说清说爱闹得沸沸扬扬,离婚时恨不得能吸干对方身上最后一滴血。
安隅夹着一筷子青菜本是要送进嘴里的人,搁在了碗里,她望着宋棠道;“那些遇到人渣的姑娘都是自幼缺爱的人,追求时给你温暖与宠爱便会觉得这是全世界,其实,万物归根结底不过都是缺爱引起的罢了。”
宋棠闻言,拧了拧眉,没说话。
只听安隅在道;“女孩儿比男孩儿更难教育,你既要带她看尽世间繁华又要告诉她人间冷暖,既要教会她独立自主,又要让她依靠父母,你要给她最好的,也要带她看最坏的,以此、她才不会在成年之后被人用一块面包骗走,也不会因为一点小事便放弃拼搏奋斗,养男孩简单多了,你只要教会他有责任、有担当,有毅力、不去敢非法勾当就可以了。”
“很多父母,做不到以上那些,所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女儿被人骗走。”
等到发现时,为时已晚。
徐黛或许很好奇,好奇这个尚未生子的安隅怎会说出如此通透的见解。
于是,将目光落在她身上。
试图在这个未生养过的女子身上看出些什么来。
可看到的,只是她平静多的面容,再无其他。
许是徐黛的目光太过炙热,安隅侧眸望去,见她望着自己,问道;“怎么了?”
“没、只是觉得您说的很有道理。”
“见多了,总结出来了,”她漠漠开腔道。
宋棠在一对面恩了声,而后异常赞同安隅的话语;“还是有道理的。”
干他们这行久了,看问题都比较犀利。
宋棠正想言语下去,餐厅里响起电话铃声,接下来的言语也在安隅的电话铃声中停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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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愿大家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