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夜,她并非无处可去,只是想到这里来罢了。
“能笑,证明心情还不算太差,”她伸手将盘子落在一旁,望着安隅开口。
她端起跟前杯子,在喝了口那所谓的忘忧水,确实烧心烧胃。
见她准备在倒,老板娘好心提醒。
“这酒、是南方乡下农家晾的谷酒,度数极高,酒量不行的人三杯倒,你可别冲动行事。”
一杯酒她倒了一半止住了,望向她道;“我若能喝四杯,你给我免了这顿酒钱?”
“你还缺钱?”律政圈子里响当当的离婚律师,出场价惊为天人的安隅也会有今天?
“你觉得我很有钱?”她问。
老板娘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一本正经认真回到道;“您这一身名牌可以在我这儿包季了。”
事业有成的安隅在穿衣方面颇为讲究。
众人只知她衣品极佳,可无人知晓,在许多年之前,她是个穿过路边摊十块钱一件衣服的人。
只是大部分人只看眼前罢了。
“那我把衣服脱了抵给你?”她笑道。
老板娘的视线从她衣服上落到她手边名牌包包声;小声问道;“拿包行不行?”
闻言、安隅身形一僵,随即视线落在一旁的包包上,眼帘中的情绪稍有些泛滥。
老板娘正想在其中探出个究竟,却见她收了视线,望着她摇了摇头道;“不行、这包是我先生买的,若是抵给你,回去会跟我没完。”
这包、是徐绍寒买的、
某日、他出差归来,带回来的礼物。
清晨睁眼便见放在床头柜上,那种心情,她至今都记得。
徐绍寒不善于在岁月长河中用甜言蜜语将你泡在蜜罐里,但每一次出门,他都会给你惊喜,或许是些随身物件,或许是些日用品,但每一件,都足以看出是这人精挑细选出来的。
从购物袋至包装,每一样都是及其精美的。
即便此时,她起了离婚的心思,也没想将它抵出去。
徐氏集团董事长买的包,她敢给,她也不敢要啊。
那个身家万贯的男人给自家爱人带的礼物,她拿回去也卖不出去啊!
“那算了,我怕我敢卖也没人敢要。”
“、、、、、、、”原来是要拿去卖啊!
听此言安隅笑了,低垂首抬手扶额轻笑,那笑意啊!是她这两日最为开心的一笑了。
她想,她醉了。
看什么都是晕乎乎的。
此时脑海中闪现的竟然是徐绍寒的身影,兴许是老板娘这话提的不太合时宜。
临近十一点的居酒屋,食客三三两两陆续离开,老板娘说,“不管是有家无家的人十一点之前都会离开这里回到属于自己的地方。”
人类的神奇之处在于有定向。
这夜、安隅醉了。
唐思和与安隅等人她都认识,且这二人还是这里的VIP用户。
深夜街头,正坐在车内抽烟的男人接到老板娘电话告知安隅醉在了居酒屋,那一瞬间,他的担心胜过一切。
道了句;“就来,”且还叮嘱老板娘看好她。
快马加鞭驱车而去。
她以为,她们之间还是以往的关系。
十一点过后的老街,有一穿着正装的男人跨大步行在青石板路上,细看之下,定能看见这人急切的步伐与着急的面容。
只是这人,临近居酒屋时,猛然、停住脚步。
那一瞬间,好似发条中断。
无法前进。
过堂风吹过,带动了男人身上的外套。
将那质感极好的外套吹的飞舞。
【安隅已经结婚了、何不各自安好?】
【你能娶我吗?】
【如果你的存在对安隅的婚姻造成了伤害呢?】
这深夜的街头,万家灯火他尽数看不见。
路边摊贩的收摊声他也听不见。
耳边充斥的,是来自父亲与安隅的询问声。
那一刻,唐思和只觉心痛的厉害。
他身形恍惚了片刻,迈步至一旁伸手扶住墙面,难受到无法言语。
这夜、宋棠接到电话,是唐思和的声响,他话语很淡,告知她安隅喝多了,在居酒屋。
连夜,她奔赴至此时,老板娘见是宋棠,讶异了一阵,但这份疑惑很快被压下去,没有多言。
“怎也不劝劝,”她这话,是对自家表姐说的。
“我要劝得住啊!”老板娘翻了翻白眼。
宋棠本是想带安隅离开的,但思及安隅最近与徐绍寒关系不佳,想着不若将这个机会交给先生。
但因是未婚,自己拿不定注意,怕聪明反被聪明误。
于是,交代自家表姐将人看着,随即急切问道;“你老公呢?”
她扬了扬下巴,告知在厨房。
安隅前去,询问了已婚男人对此事的看法,得到肯定时,她才敢拿出安隅的手机给徐先生拨电话。
却不想,这人的手机里压根没有徐绍寒的电话,唯有的只是一个徐黛。
这夜、正准备休息的徐黛被电话声吵醒,听闻消息时,睡意全无,奔赴至主宅将此事告知男主人。
片刻,院内引擎声响起。
夜晚离家,醉酒在外。
宋棠拨了这通电话,却不敢离开。
她在等。
用自己秘书的身份告知徐绍寒,安隅这晚是在借酒消愁。
至于为何,大家应当都知晓。
“她咋啦?”老板娘坐在一旁望着她问道。
宋棠耸了耸肩;“我不知道。”
真不知道?不见得。
只是不能说罢了。
若徐家是平常人家还能言语两句,可徐家是天家,天家子女的婚姻她若是随随便便在旁人面前提起,除非是不想混了。
可宋棠的撒谎并未能将掩埋事实。
当深夜,一身家居服的男人迎着秋风跨大步而来时,老板娘那震惊的目光久久不能回神。
那个只能在新闻频道财经频道见到的钻石王老五,此时鲜活的站在跟前,周身沉稳的气场将她这件破败的小店都衬托的更加光辉亮丽了。
那抬手之间的强势霸道与电视里是如此相像。
男人见趴在桌面上的安隅时,焦急的面容有半分的转暖。
“喝多少?”他问,嗓音低沉有力。
蛊惑了旁人。
宋棠捅了捅老板娘,后者恍然回神之间伸出手;“四杯。”
真的只是四杯。
闻言,男人眉头拧了拧,见此,老板娘有些许怂,怕被权势怪罪,在接着道;“她可能今日心情不大好。”
这话、有半分撇清嫌疑的味道。
“多谢,”他未曾再多言,只是道了谢,伸手接过叶城手中的大披肩落在人肩头,伸手、像抱女儿似的将人抱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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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