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回头,偏不信。
天家,个人心中都有一杆秤都有自己想做之事,若真是行动起来谁会顾及谁的感受?
徐绍寒,终究是太固执。
“最起码我有勇气去寻求自己的幸福,我选择不了我的出生,但我更不愿将我这一生都贡献给权利,贡献给家族。”
如若是那样,他活着跟傀儡有何区别?
从出生,便看到了那一眼望到头的人生。
他生来就要为家族做贡献。
生来就要维护权利。
可他的妻子只是他的妻子,不会成为家族的牺牲品。
“你无法选择,”徐启政冷声开口,话语中的坚决与肯定似是凌晨一点的大钟,敲一下,便足以将人震住。
他确实是无法选择,谁让他姓徐。
谁让他享受了徐家最优质的教育,谁让他生在帝王之家。
他若是选择放弃,多少人会踩上他的头顶,将他踩进泞泥?
“我可以为家族奉献,但我爱人不行,安隅是安隅,她第二个身份也只会是我爱人,不会是徐家的傀儡,父亲你若太过分,别怪我。”
徐绍寒这番话,最后四个字,平静的如同清晨的泉水,涓涓流淌。
好似这不是一番警告,只是在阐述一件事实。
可这事实,让这个一国总统实在是难以接受。
于是乎,在其欲要转身之际,桌面上的文件夹擦着他的面庞飞过去,硬壳的质地落在地毯上一声闷响。
止了这人的步伐。
“我看你能护她几时,”徐启政的怒吼声在办公室显得异常可怕。
倘若是总统府的任何一个人见他如此生气,想必都会吓得瑟瑟发抖站在一旁不敢吱声。
而徐先生,伸手抹了把脸面上的血痕,掌心朝上看了眼,而后平淡的迈步过去,弯腰捡起地面上的文件,转而放在桌面上,且还和和气气道了句;“您消消气。”
这话说的,好似刚刚那个目无尊长与自家父亲怒目圆睁的人不是他似的。
好似刚刚那个毅然决然与自家父亲叫板的人也不是他。
“滚。”
一个字,言简意赅。
响彻云霄。
这日下午,众人只见徐四少怒气冲冲的进去,在出来时,面色平静,怒火平息。
但面上的血痕看起来稍有些渗人。
路过门外内阁办,有人抽了两张纸巾出来给他。
男人伸手接过,道谢。
能护她几时?
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在一天,他便护一天。
谁也别想欺负她。
那是他老婆,是他想尽办法该宠着的人。
一国总统也别想欺负她半分。
这日、总统府办公人员都知晓,徐四少为了老婆怒气冲冲跑到办公楼跟总统阁下大动干戈。
且还动了手。
但这话,谁也不敢往外转。
只是心里对这个四少夫人又多了一丝丝敬畏。
古有冲冠一怒为红颜、
今有徐少冲冠为安隅。
他若是帝王,绝对是烽火戏诸侯的昏君。
总统府的气氛,在徐少走后一直属于僵硬状态,任是谁都知晓总统阁下此时心情不佳。
而徐绍寒离开总统府时,步伐异常急切。
他心里念着的是受了一肚子火的安隅。
生怕她有何不好之处。
主宅内,叶知秋迈步前去的步伐尚未走出几步,便见安隅呼啦起身,伸手操过一侧包包,而后无视这个素来对她很好的婆婆,满身怒火跨步出了总统府。
叶知秋稍有愣怔,疾步追出去时,安隅已经勒令一旁警卫将车钥匙给了她,
这日下午五点整,徐太太怒气冲冲离开总统府。
五点四十五,徐先生疾步近乎小跑抄小路赶回主宅。
得知的,却是人以离开。
徐绍寒懂安隅吗?
懂,他懂她的小性子,懂她为何心狠手辣。
却在此时,也懂安隅为何怒气冲冲离开。
他急,无用。
男人第一时间掏出手机给安隅拨电话,那侧确实许久未有人接听,随后,便是关机。
男人在震怒边缘中回过神来,怒斥道:“愣着干什么?去查。”
日暮将至,那些掩藏在黑夜中的要魔鬼鬼怪会在天黑时降临这座城。
安隅迷失在了徐绍寒的暖情暖意之中,忽略了这人身后旁大的家族与势力。
以至于此时,如此被动。
她若是孤身一人,玩死骆家人是必然,可此时呢?
婚姻成了她的阻碍,丈夫成了她的阻碍。
徐家成了她的阻碍。
她素来如同孤魂野鬼般无人疼爱的游荡在这充满恶意的世间,却恍惚间却被强行摁上要识大体顾大局的理念,怎能接受?
如何接受?
酉时将至,日暮西斜。
安隅开车从总统府一路往城南而去。
这世间,那些说是无神论者的人比任何人都相信这些东西,天家人的祠堂修的一家比一家大。
狗屁的唯物主义者。
古语有云,南方生火,火旺得土,方成池沼。
总统府处在这座城的正南方,寓意处天地万物之间,占领中心点。
首都城南,以此排开的是各种达官显贵之人的住宅。
z国人的思想理念里讲究向南而居。
在这座经济大都市里,有几个平凡人是能住在城南这块地的?
秋季的夜晚来的较早些,六点二十分,夜幕已然降临。
这日、首都城南,一辆宾利停在路旁临时车位上。
车载广播在报着今晚市区堵车情况。
女子靠在驾驶座上,满面阴寒。
周身的气场堪比任何一个狂风暴雨的夜晚。
而后、只见她缓缓伸手拿出手机拨了通电话,那侧,响了不过数秒,便已接起。
她冷言开腔;“骆雨风。”
那侧,那人明显呆滞了片刻,随之而来的是咬牙切齿的声响;“安隅。”
他再傻,也不会听不懂父母话语间的意思,那个折了他母亲手腕的女人此时竟然有胆量给他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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