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的很。
“不嫌热?”身旁女人寡淡声线响起,安隅视线从天空移落到一旁架子上。
答非所问道;“没以往干净了。”
胡穗并未想多,只是应允道;“负责打扫此处的老妪因儿子生病请了几天假,过几日便好了。”
话语落,安隅面上有一闪而过的算计,但许是阳光太过晃眼,胡穗并未看清。
回家了啊!难怪,这后院不复以往干净了。
安隅转身,欲要往屋内去,却被身后胡穗拉住臂弯,后者话语直白,未有半分拐弯抹角,只道;“昨日之事,阮萍过来过,你赵叔还不知晓,若今晚赵清颜找死,你莫要给她活路。”
胡穗是个“好母亲”,旁的母亲教女儿爱美如何生活就罢了,她呢?教女人杀人放火。
真真是好的不得了。
抬步往前的很停住步伐,缓缓转身,视线落在身后自家母亲身上,冷笑问道;“不若你在教教我该如何不给她活路吧!”
一句话,不轻不重,不痒不痛,但讽刺意味却是及重。
眼前,自家女儿笑容艳艳,但说出来的话语却是万分刺耳。
屋内、许是安隅这个洗手间上的时间太过漫长,以至于徐先生在与旁人交谈时稍有些心不在焉,目光时时落在她离去方向。
赵波似是看懂,唤来佣人去看看。
那明目张胆的话语,让徐绍寒沛然失笑,这一笑,引去了客厅里未婚女子的视线。
这人,见过他温文尔雅器宇轩昂的模样,却是难得见他浅笑沛然的模样。
这一笑,胜过屋外夕阳。
赵波只是未曾想到,这位年纪轻轻的大财阀,对安隅,是如此上心。
且还并非是装出来的。
笑道;“在自己家,不担心。”
徐绍寒哪里是担心啊!他不担心安隅,担心的是这屋子里有人遭殃。
那丫头如此好说话的随他来赵家,若说没什么歪歪场子,他还真不信。
这小狐狸,花花肠子多着呢!
但这话,不能说。
遂端起杯子喝了口水,润了润嗓子,笑道;“近期身子有些不大舒服,不敢大意。”
一席随意的话语让坐在身旁的人脸色或青或白的变了变。
片刻、安隅进来,面颊上布满一层薄汗,徐绍寒见此,伸手搁下手中被子,俯身哗哗哗的从茶几上抽过几张纸巾,递给自家爱人,笑问道;“卫生间在蓝天白云下??”
上个厕所怎一身汗?
安隅睨了人一眼,接过人递过来的纸巾往空调底下去,欲要散散热。
却见徐先生本是揶揄打趣儿着的一张脸霎时晴转阴天,冷飕飕的盯着她,见后者不识相,冷不丁甩出两个及其不悦的字眼;“过来。”
强势霸道,而又不容反抗。
霎时,赵家人才知,这才是徐氏集团董事长徐绍寒原本的面貌。
那些温情不过是及其短暂的。
如他这般权倾天下之人怎会为一个女人弯腰?
即便是有,也不过是暂时的。
安隅抿了抿唇,伸手擦了擦面上薄汗,迈步朝徐绍寒而去,后者端起杯子,见凉到底了,唤来佣人给倒杯温水。
这才给人递过去。
“坐会儿就不热了,别对着空调吹,”见她乖巧,男人面色也软了半分。
安隅是真的乖巧吗?
不、她是不想当着旁人的面跟他斗智斗勇,太耗费精力,在者,她今日的重心不再徐绍寒身上。
范不着跟他怼。
一屋子人,目光落在这小夫妻二人身上,各有异色,但无一人敢言语。
安隅应了吗?
没有。
擦过汗的纸巾丢进垃圾桶,端起水杯悠悠喝着温水。
“年轻人要爱护身体,不然老了有受的,”阮萍是个识相的,顺着徐绍寒的话语说了这么一句。
安隅闻言,淡笑轻言;“是呢!”
言罢,目光悠悠落在赵清颜身上,不痛不痒的,但足够让这个没有什么水准的女人炸毛。
安隅与赵家人关系素来不和,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
昨日之事,赵清颜回来说时,她气的火冒三丈来找胡穗,但后者,一副我管不了的神情着实是让她恼火。
原想今日登门算账的,哪里知晓说是这二人晚间要到赵家来。
如此才省去了白天的麻烦。
不曾想,安隅那明晃晃暗悠悠的眼神太过打眼。
阮萍是个吃亏的主儿吗?
自然不是。
与其被动不如先发制人,难不成徐绍寒还能当着众人的面包庇不成?
“安隅,清颜素来是个直来直往的性子,若是有得罪你和思和的地方,我待清颜跟你们道个歉。”
到底还是老姜。
这句话,若是不带上唐思和不过就是姐妹间的争吵。
若是带上唐思和,在徐绍寒跟前,那便是另一番味道了。
且她唤唐思和唤的那般亲密,好似唐思和才是她女婿似的。
安隅闻言,悠悠视线加着些许冷锐朝阮萍而去,淡淡道;“直来直往是上门撒拨损坏他人财产吗?”
“到底也是性子急躁才会如此,安隅你莫怪,坏了的物品我们照价赔偿。”
“我是个缺那点钱的人?”徐太太反问,话语间带着浓浓的火药味。
望向阮萍,眸中一本正经,大有一副你竟然说了,我们就好好唠唠的架势。
而徐先生坐在一旁,似是并不准备插手此事。